“不知道,我今儿也头次见,这小样子,勾人的很,我都受不了了。”那人盯着秦青露出的一截手腕子,低头跟人咬耳朵,“这么个喝法,一会儿就醉了,嘿嘿嘿。”
两人正交头接耳聊得欢,秦青那边却真喝多了,她心里闷,冲着一股子劲儿猛灌了几杯,不想这酒喝着挺清淡,喝完了后劲儿很大,她觉得天旋地转,脑袋迷迷糊糊地辨不清人了,她强撑着精神歪在徐欢身上,含糊道:“我喝醉了。”
徐欢没听清她说话,倒是把人扶住了,感觉她的身子软绵绵的,忙低头看她,见人半闭着眼睛,似的睡着了,她拍了拍她的脸,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秦青迷糊道:“回家吧。”
徐欢早就想走,刚才见秦青那副豁出去的架势,想着她心情不好,由着她闹吧,闹过一阵就好了,人总是会在久积的沉默中爆发一次才会舒坦,不然憋着一口气,做什么都不顺,都烦。
秦青附在徐欢身上,身子不大听使唤,脑子却很是清醒,她感到徐欢给她穿了外套,然后听到徐欢在跟众人道别,说太晚了,朋友喝多了,得送回去。
徐欢的话音一落,就有人说道:“你们两个女的走夜路不安全,我送你们吧。”还有一人附和,“我也不玩了,明天还有事,正好跟你们顺路,搭个顺风车。”
说着,就听见一阵桌椅拖沓声,徐欢搂抱着秦青同那两人一起往外走,一人说道:“刚见着一杯一杯喝得挺痛快的,以为很能喝呢,这没事儿吧?”
徐欢笑了笑,说:“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心情不好啊?心情不好喝酒没用啊,借酒消愁愁更愁,这么漂亮的妹子,喝成这样,看着怪可怜的。”
徐欢干笑,说:“谁没有个糟心事哈,你们往南走吧,咱们不是一路,我跟她在这里歇会儿,你们先走吧。”
“哎,别呀,不是说要送你们的吗,哪能让你们俩女的大半夜打车呢,走吧,我有车,踩个油门的事儿。”那人拽着徐欢的胳膊,大力拉扯了一下,徐欢没站稳,把搂在怀里的秦青丢了出去。
另一人眼疾手快地把秦青接住,一把搂了她的腰,笑道:“妹子腰挺软。”
徐欢听了这话,气血上涌,原本她跟这群人就不怎么熟,都是朋友搭朋友,一起出来玩儿的,哪里想到这俩人没安什么好心,她挣开那人的手,跨过来欲要把秦青抱回去,搂着秦青的男人却一躲闪,说:“女人喝醉了太沉,我帮你扶着。”
“他妈的不用你,把她还我!”徐欢气得恨不能上去咬他两口,看着他那张笑脸,只觉心里阵阵犯恶心。
男人正要再说话,忽觉脖颈一阵剧痛,他嗷地一声喊叫,使劲儿把怀里的人往外一推,只感觉痛处一热,然后一冷,接着便有东西顺着流下来,他忍着疼摸了一把,满手是血。
秦青被人推得一个踉跄,跌到在地,徐欢奔过去把人扶起来,破口大骂:“我操你大爷的,你神经病啊!”
男人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暴怒:“我操这婊子才神经病!她是人吗,是人吗!”说着就要过来打人。
另一人见情势不对,忙把人架住,迭声道:“兄弟兄弟,咱别跟女人一般见识,消消火。”
秦青忍着恶心睁开眼,吐掉嘴里的血沫,说:“滚,不要脸!”
大厅已有不少人关注了他们,男人骂骂咧咧被人拉走了,一边走一边骂:“臭婊子,敢咬老子。”
秦青咬牙捏着徐欢的手往外走,到了门外,再也忍不住,蹲下去哇哇吐了一气,吐得眼泪直飞,徐欢弯腰给她拍背,说:“对不起啊,秦青,就想着拉你出来散散心情的,没想到遇到这俩流氓。”
秦青吐完,抹了把嘴,说:“没关系,那人也没得着好,我差点咬掉他的肉。”
徐欢没再说话,拦了辆车把人送回去,到了楼下,秦青说:“我自己上去,你回家吧,早点睡。”
待车子退出去走了,秦青拍了拍衣裳,抬步上楼,边走边掉眼泪,最后蹲在家门前呜呜哭。哭得正伤心,突听身后那道门响,然后听见有人叫她:“青青。”
秦青以为自己喝醉了幻听,没应声,继续哭。然而身子被抱进一个宽厚的胸膛时,她才觉察出异状,那人轻轻搂着她的腰,熟悉的气息将她围住,她顿觉心安,不禁哭得更厉害,幽幽地怨了一句:“你去哪儿了呀。”
周家林把人按进怀里,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低头亲了亲,说:“我回来了。”
秦青抬头看他,就着他家客厅传出来的灯光,见这人俊眉朗目,眼中闪闪的,透着刚毅,她攀上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两人这么抱了会儿,周家林捏捏她的脸,说:“去喝酒了?”
“嗯,心情不好。”秦青瓮声瓮气地答。
周家林说:“以后不准喝了。”
秦青抽噎了一下,说:“就不听你的,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周家林低笑,说:“快回去洗洗睡吧。”
秦青不松手,问:“你还走吗?”
周家林亲她,说:“媳妇儿在这里,我走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