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的增长,周羽也越来越省心,秦青总算放下了一半的心,但仍然不时地叮嘱周家林,叫他宠溺要适当。w
有天,秦青听见周家林问闺女:“你说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周羽窝在他怀里看画册,头也不抬地回答:“爸爸好。”
“为什么爸爸好?”周家林笑着问。
“爸爸就是好,爸爸最好了。”周羽继续看画册,语气有些嗔怪,“爸爸你不要吵我,我要看故事~”
周家林满口应着好,一手搂了闺女,一手翻开自己要看的书,两人默默地用起功来,秦青无奈地摇头,去厨房蒸了白薯,早上逛早市的时候,周羽嚷着要吃,她便买了回来,在晚饭前蒸几块,权当餐前小点心。
白薯蒸熟后,她喊三个人来吃,周洲对这个不感兴趣,吃了一小块就去玩了,周羽却不停嘴的吃了两块,周家林怕她吃多了积食,于是凑过来对她说:“给爸爸吃一口你这个白薯行不行?”
周羽把白薯举到爸爸嘴边,说:“你咬吧。”
“那你把眼睛闭上。”
周羽听话地闭上眼睛,问:“为什么要闭眼睛呀?”
周家林没说话,张嘴咬下一口来。
周羽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问:“爸爸,好了吗?”
周家林嚼了几下咽了,说:“好了。”
周羽乐滋滋地睁开眼,满足地冲爸爸笑了笑,目光转到手上时,突地顿住了,手里的白薯只剩一丁丁,她愣愣地看了看白薯,又看了看周家林,反应了半天,“哇”地一声哭出来:“你都给吃没了,呜呜呜!”
周洲听见姐姐哭,拎着玩具车跑过来,扬声问:“为啥哭?”
周羽泪眼婆娑地瞅了瞅弟弟,说:“爸爸一口就把我的白薯吃没了!”
周洲听了,转身去厨房捏了两块生白薯出来,塞到周家林和周羽手里各一块,说:“吃吧。”
周羽把生白薯往旁边一丢,哭得更大声:“我不要,这是生的!爸爸真讨厌,呜呜呜。”
周家林哪想到惹得周羽哭成这样,但东西没了就是没了,而且的确不能让她再吃了,于是抱了女儿哄,说让妈妈明天再蒸几个,这个东西一次吃多了不好。
周羽哽咽着问:“爸爸你是饿了吗?”
周家林忙点头,周羽擦干眼泪,捧起他的脸,说:“那我去帮妈妈给你做饭吃吧。”
周家林顿时笑开了花,说:“好闺女。”
周羽从爸爸怀里爬下去,跑进厨房要帮秦青做事,秦青听她要帮忙,挺高兴,拿了个盆给她,说:“小羽毛这么乖啊,那你帮妈妈洗菜吧。”
周羽拿了个小凳子,坐在那里一板一眼地洗菜,一边洗一边跟秦青炫耀,秦青也不吝啬夸奖,赞美之词一句接着一句,将周羽捧得极为高兴,晚饭过后,非要秦青抱着她:“妈妈,你再靠过来点儿。”
秦青挪过去把她搂住,问:“让妈妈靠过来做什么?”
周羽在秦青怀里蹭了蹭,舒服地叹口气,说:“我好感动。”
秦青忍不住笑,说:“小不点儿,你知道什么叫感动啊。”
周羽抗议:“我不是小不点儿,我是大小姐。”
“哈哈哈哈。”秦青摸着女儿的脑袋冲那边陪儿子玩积木的周家林说,“听听,大小姐,还大公主呢。”
周家林回道:“我闺女就是公主。”
周洲接口道:“我是国王!”
周家林拍他的头,说:“儿子,你是国王,你老子我是什么?”
周洲想了想,说:“老国王。”
周家林愣了愣,说:“也对。”
另一边的秦青和周羽则嘻嘻哈哈笑作一堆。
在对周洲的教育上,周家林要比对周羽严厉百倍,从不娇惯,也不姑息,说一做一,说二做二。
周洲三岁时,周家林教他骑马,一天下来,孩子大腿内侧被磨得血肉模糊,秦青给他脱衣裳的时候见了,心疼不已,说:“疼吧,要不先别去骑马了。”
周洲叉着两条腿,摇头道:“不疼,要骑马。”
秦青给他上了药,回卧室跟周家林说:“皮都破了,我看他疼的脸发白,还不肯吭声,他还这么小,你怎么就带他骑马呀,他控制得住吗?万一掉下来摔断了胳膊腿儿的怎么办?”
周家林一把搂了她压在身下,说:“他是男子汉,一匹马算什么。”
秦青仍是担心,这人对儿子和对女儿是两个态度,一个狠,一个软,狠的时候太狠,软的时候又太软。
周洲跟着爸爸学了几天就能骑着马驰骋了,三岁的小娃儿穿了一身帅气的马服,稚嫩的声音叱咤马场,周家林跟在他后头,高声指点他:“身体再往前倾,两腿加紧!”
学会骑马之后,周家林又将周洲送去学武,小孩子好动,开始的时候不肯老实地扎马步,总惦记着玩儿,被周家林揪住一回,拎起来丢出门外,让贴墙站两个小时,完后回去扎马步,周洲虽性子倔强,奈何是自己错了,只得遵循爸爸的意思,站够了时间,回去乖乖地扎马步,他不比姐姐,姐姐掉一滴眼泪,老爸就恨不得摘了月亮给她,他若是敢掉眼泪,绝对会换来一顿揍。
这天,周洲从外玩耍回来,进门没吭声,顾自往自己的卧室走,周家林正在跟女儿聊天,余光瞄到周洲似乎有些不对,脸上竟然有隐隐的血迹,他沉声叫道:“周洲,你过来!”
周洲迅速弹了弹身上的土,低着头走到爸爸身前,问:“爸爸,有事吗?”
周家林瞅见儿子的衣裳有两道扯撕的口子,浑身上下全是土,脸颊处破了一块,还有一处青肿,嘴角有几点血丝,他不急不缓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你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周洲迟疑了一下,抬头直视周家林,神色毫不畏惧。
周羽在一旁“哎呀”了一声:“爸爸,他流血啦!”说着爬下沙发去取医药箱。
周家林往前探了探身子,问:“打架了?”
“嗯。”周洲应声道。
“打输了?”周家林又问。
周洲挺了挺胸,说:“输了。”
“输了?”周家林蹭了蹭他受伤的脸颊和嘴角,说,“去,面壁两个小时,没我的允许,不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