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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ri后。
李哲在自己的临时王府中,正在闭目沉思。
“王上!您的王驾已经全部都出发几天了,按照您的规定,轻骑护翼枢密院的参谋人员轻装前进,尽快赶上前方魏将军的抚远军,后方的内阁值守人员也都准备好了。怎么您到现在还不动呢,而且也没有指定留守内阁的主管?其他人都在等着您呢?”王府录事官貂蝉,走了上来。立在身后,躬身请问李哲。
李哲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猛虎即将离山。但山中尚有一虎,如之奈何?”
刁秀儿脑筋一转,立刻明白了李哲的意思“王上担心曹孟德?不太可能了吧!他被圈在内府几个月,麾下文武也大部都已经臣服,即使是一只老虎,那也最多是一只病虎而已?王上如今威服四海,朝局大局已定,那只病虎即使是想要重新出山,恐怕也已经没有了爪牙可用了吧!”
“不然!猛虎就是猛虎。即使是得了病,仍然是会吃人的,曹孟德的手段,如何是你可以想象,建安天子。荀氏陈氏诸族,还都在一边窥伺,这时候我亲自出征,这危险可是极大!”
“那若是如此?王上又何必出征,有文长将军和张燕将军之谋略,以我军之威武。收服关中西凉易如反掌,又何必王上亲自出马?”
不懂啊!那张燕本就是独霸一方的豪雄,混迹多年始终逍遥自在,袁本初曹孟德都拿他没办法,岂是易于之辈。其虽然因为天师道降服于我,那也只是我本人有着降服他的身份和能力而已,如何能屈居他人之下,若是我让他和魏文长二人共同作战,两人之间必定是互相拆台,肯后果反而是不好。而且入关中之后,以关中士族的骄傲,那也肯定是需要我的身份才能安抚,两个不谙文事的大将是肯定不行的。这一趟我却是非去不可。”
“那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啊!我所忌者,曹孟德一人而已,只要其人没有彻底臣服,能够联通内外,那便是许都之内的一个隐患。我若不在朝中,只凭着臣子之力,终究是难以彻底制服,稍有不慎,恐怕就是一个变天的大乱啊!”
上何不将之杀了,一了百了!”貂蝉狠着心,咬着牙说道。时至如今,经常接触政事,其对政治总算有些了解,知道了有时候杀人也是一种有效的手段。
“其人之才,其人之量别说了,曹孟德,我是不愿杀之的,若是想杀,早就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了,既然王上忌惮的只是曹孟德一人而已,那干脆将曹孟德带在身边不就是了,只要这样,便是他有天大的能力,在王上的身边,也做不出什么名堂,而许都这边的那些顽固士族们,群龙无首,也是无济于事。如何?”
李哲心内一惊,果然,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回首再一想,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为何就早没有想到呢?真真是脑袋秀逗了!不由大赞了貂蝉一句“好秀儿!果然是我的好秀儿!”惹得貂蝉似嗔似喜,轻声啐了一口,飞也似的逃跑了。
留下李哲在后面哈哈大笑。
……
一处地方,几个人聚在一起。
“奉孝!现今你得情况如何?可还如意!”
“如意!如意的很!”郭嘉满不在乎的答道:“这李显德对我是全盘托付,所有军机情报都付与我的手中,我如何能不如意。只是和李显德共事数月以来,越来越是心惊,其人英明神武之处,远超我等想象,便是比之丞相,也是差相仿佛,我恐从今之后,丞相再也没有机会了。”
至于此,便是其人再是英明神武,一个人又能挤的甚事。虽然其文韬武略都是绝顶,但其手下毕竟亲信不多,若是集我等之力,如何不能找到机会?”
势如此啊!其人虽然亲信不多,但是却极其善于利用制度之力,制度之力,如天罗地网,层层叠叠,将我等能够施展的能力控制在极小范围之内。天师道、民兵、民社、又有朝廷的官制军制笼络人心,各种厉害之处,便是我和太尉如今也只是稍窥其中门路,已经是为之心惊。君不见如今许都之外,已经遍地都是各种民间舆论了么,士子的声音,已经被压制到最小了。长此以往,天地变今的世家门阀们就将不再存在了。”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难道从今之后,就只能降服于他了么?大汉朝从今之后,就没有希望了么……”
郭嘉叹了口气:“其实诸位此时改弦易辙,还是来得及。我观李显德执政,讲究大势压人,不崇尚征诛之术,却是上古有道明君的做法,诸位若是有心,未必没有机会。只是这天师道两部圣典一出,潜移默化人心,这天下大势,眼看着就将剧变,时移世易,总是要有着新格局的。我郭嘉虽然懒散,却从不是不识时务之人,诸位!言尽于此,告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