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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陛下英明神武,宣德帝与武皇都夸赞不已。”
林飞豹在给杨玄说着当初东宫的事儿,但大多都是怡娘和曹颖说过的。
英明神武怎么会被人坑了?
杨玄问道:“我一直不解,阿耶既然这般英明神武,当初为何被废?”
林飞豹眼中多了怒色。
这货难道还敢冲着我发飙?
杨玄心中一冷。
这等护卫他可不敢用,也不会信任。
“那个贱人!”
林飞豹恨恨的道,“陛下一次进宫,德妃王氏截住了他,随后不知如何弄的,王氏竟然去宣德帝那里哭诉,说陛下准备对她用强。”
这……
杨玄有些懵。
那是皇帝的嫔妃啊!
你又不是李泌那等不知廉耻,为何不避开些呢?
“宣德帝就呵斥陛下。第二次是有人弹劾陛下收买大将。”
啧!
杨玄觉得这事儿真的没法听了。
“大将窦伟山那阵子和陛下很是亲密。”
“为何不避讳?”
你好歹知晓分寸,离远些啊!
林飞豹诧异的看着杨玄,“陛下行事天然,从不遮掩。”
“咳咳!你继续!”
可你是太子啊!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宣德帝和武皇对他的宠爱。
杨玄想起了一件事儿,“那他和窦伟山该辩驳吧?”
林飞豹摇头:“窦伟山上了奏疏请罪!”
这不是坐实了此事吗?
“他……可曾收买?”杨玄从怡娘等人的口中得知的孝敬皇帝形象很高大,所以也自觉的把生父的形象在心中调整的高大了许多。
“自然不会。”
“那……我想问问,太子结交大将是忌讳,他为何不避讳?”
如此,孝敬皇帝的英明神武就值得商榷了。
“只因,引荐人是武皇的侄子,武承环!”
孝敬皇帝对父母从不遮掩,也就是说,他信任自己的父母,所以……
“我明白了。”杨玄深吸一口气,“那个武承环有问题。”
林飞豹点头,“从此,陛下就警觉了。”
但依旧没用!
杨玄觉得这是个不解之谜。
“郎君。”
“嗯!”
“陛下当年蒙受不白之冤,被废后,不知为何,陛下竟然开始铺设后路。郎君可知……原先陛下选择的不是郎君。”
呃!
杨玄点头,“毕竟我那时候还没出生。”
“郎君出生后,陛下曾说,几个儿子资质都平庸,若是太平时候倒是无妨,可当下却不太平。”
“所以他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身上?”
“陛下说过,事不可为,就让我等成亲生子,忘却了那些恩怨。”
是了,杨略第二次出现时他十五岁,为他相中了一个普通女子。
如此,这便是杨略心灰意冷了,想让他就此隐姓埋名度过一生。
哎!
这事儿,怎么说的,弄成了这个模样。
噗通!
林飞豹跪下。
“哎!起来!”
杨玄愕然。
林飞豹低着头,“陛下蒙冤而逝,若是不能洗清冤屈,我等百死莫赎。”
不就是想劝谏我为他洗清冤屈吗?
用得着什么百死莫赎。
杨玄点头,然后问道:“他对我可有寄望?”
林飞豹说道:“当初郎君快出生时,陛下在产房外踱步一宿,焦虑不安,等得知郎君出生后,亲手抱了抱,说是长得像他。”
杨玄不禁摸摸被他们说是和孝敬皇帝相像的眼睛。
“陛下回去想了许久,名字都写满了一张纸,本想为郎君取名为实,后来又改为玄。”
“李实……李玄。”
实,一听就很稳。
玄,一听就觉得轻灵,高贵。
“郎君。”乌达进来,“北疆来了。”
这词用的!
年底了,各处的官员们齐聚长安。
今年北疆节度使黄春辉亲自带队,南疆是节度使张焕带队。
双方越好了第二日聚一聚。
杨玄被黄春辉召了去。
到了住所时,黄春辉等人刚陛见回来。
“见过相公。”
黄春辉抬起眼皮,“嗯!看着又稳当了些。”
“都是相公的教导。”
“老夫没教导你什么,倒是刘擎教了不少。”
刘擎在边上笑了笑,问道:“听闻朝中商议征伐南周之事,你驳斥了速胜一说?”
“是。”
“说说理由。”
“下官去过南周,南周富庶,人口多,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愿意,就能源源不断的组建大军,磨,也能把敌军磨没了。”
“也就是用人命和钱粮去堵?”
“是。”
“你当时还厮杀了一场,说说对南周军的看法。”黄春辉坐下。
杨玄说道:“其实,都是人。”
这话很模糊,但黄春辉显然懂了。
“往日可懈怠,当为了家国厮杀时,懦夫也会咆哮。”
都是人,凭什么你觉得大唐将士所向无敌,南周人就会扑街?
刘擎笑道:“南疆那边可是颇为不满,明日聚会,少不得要拿子泰开刀。”
杨玄无辜的道:“下官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
“许多时候,不说为好。”刘擎告诫道:“你若是在长安为官,那么可说。可你是北疆刺史,说这等话难免会被人误解为针对南疆。 ”
两边是死对头,你要针对我,我自然会反手给你一巴掌。
而且杨玄说这话,有为北疆军张目,打压南疆军的味道。
“当时是朝中争议此事,把下官召了去。”
这事儿真不是杨玄的错。
除非他说谎,否则此事避不开。
刘擎还在悻悻然,“明日你且小心,南疆那边定然会出手。”
黄春辉把茶杯一顿。
众人肃然而立。
黄春辉的眼皮子依旧耷拉着。
淡淡的道:
“老夫还没死,轮不到他张焕来教训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