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摇头,“不必了,本王马上回长安,正好看看杨松成的丑态。”
黄坪咧嘴一笑,“那,可就热闹了。”
……
严满的事务很多。
忙碌了一个上午,严师傅……严满惬意的为自己泡了一杯茶水,然后拿出从家中带的干粮……干饼子,就着茶水吃了两块没滋没味的干饼子。
他打个嗝,心满意足的道:“舒坦。”
“严郎君,家中有人找。”门子来禀告。
“知道了。”严满起身出去。
路上,遇到了准备出去吃饭的杨松成。
“见过国丈。”
“嗯!”杨松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小心,谨慎!”
“是。”
严满到了皇城外,见来人是自己的兄弟,心中一紧,“可是家中出了大事?”
“二兄,不好了,那边被查了。”
严满身体摇晃了一下,“谁?”
“说是卫王。”
严满微笑道:“知道了,回去吧!”
“二兄,被发现了,咋办?”
严满转身,步履稳健。
一直回到户部自己的值房内,严满的身体勐的一松。
“严郎中!”小吏发现他不对劲。
“没事,国丈回来,记得提醒老夫!”
“是!”
严满坐在值房里,幽暗中,他双手捂着脸,呜咽了起来。
“不能为官了!不能为官了呀!”
然后,他振作了精神,“就算是被流放,最多煎熬几年,国丈就能把老夫一家子弄回来。不能为官,那便去经商。”
晚些,杨松成回来了。
“国丈,严满求见。”
“嗯!”
杨松成点头。
严满进来。
噗通就跪下了。
杨松成抬头,澹澹的道:“此事一出,你百般解释,更是发下毒誓,可老夫知晓,空穴来风,必然有因。你定然是不干净!嗯!”
严满低头,“下官辜负了国丈的厚望!”
“说!”杨松成揉揉眉心。
在他看来,二十多万钱也只是个小桉子,还比不过皇帝随手赏赐身边人的数目。
流放几年,再把严满弄回来,如此,麾下的官吏们见了,如何不踊跃办事?
上位者必备素质第一条,护短!
“从下官的阿耶开始……”
杨松成缓缓抬头。
“下官的阿耶拿了六十多万钱。”
杨松成的脸颊微微一颤。
严满的父亲,当初也是杨氏的人!
严满读书没天赋,考不上科举,故而被安排从小吏做起。有杨氏帮衬,这才能顺风顺水。
“你,贪腐了多少?”杨松成语气平静。
“下官贪腐了……七十一万三千五百零二钱。”
这特么是个大贪官啊!
自己的心腹中竟然出了个大蛀虫,杨松成心中一怒。
“下官,下官一文钱都没用啊!国丈!”严满叩首,“下官第一次贪腐了五十钱,拿着那一串钱,下官心慌意乱,就藏在了家中。第二次,第三次……下官一钱都不敢花,就担心被人发现。”
杨松成眼皮子跳了一下,“奇才!”
这个巨贪,竟然把贪腐的钱财收起来,一文不用。
“那么,你贪腐来了作甚?”
“下官,下官忍不住。”
见利忘义说的便是这等人。
严满叩首,“下官罪大恶极,恳请国丈严惩。”
这话里的味道很有趣……请国丈严惩,这是私人,而不是国法。
“如此,也好!”
杨松成说道:“你阿耶当年便是杨氏的人,这些年杨氏在你父子身上倾注了不少心力,可你,却让老夫失望了。”
严满抬头,泪流满面,“下官,罪该万死!”
杨松成点头。
“那么,就死吧!”
杨松成拿起一份文书。
身侧的小吏身形掠过。
单手扼住了严满的咽喉,用力。
今日阳光明媚。
照的值房内颇为明亮。
突然室内的光线一暗。
一种压迫感让杨松成缓缓抬头。
小吏抬头。
身材魁梧的卫王就站在值房外。
看着这一幕。
问道:
“灭口?”
……
大概是修炼出了些好处,皇帝今日心情不错。
“陛下,药茶!”
韩石头送上药茶。
皇帝喝了几口,摇头递回去,“不能多喝,上次便是喝多了,夜里鼻血直流。”
“是!”韩石头接过杯子,走出去,把残余的药茶倒在边上。
时值凛冬,边上的那一株草却绿意盎然。
“韩少监。”
王守来了。
“何事?”韩石头问道。
王守说道:“卫王去了乡下。”
“知道了。”
韩石头进去禀告。
“他去乡下作甚?”皇帝冷冷的道:“等他回来,你去一趟,告诉他,莫要辜负了朕的厚望。”
否则,哪来哪去!
“是。”
一个内侍进来禀告。
“陛下,国丈求见。”
“何事?”
“说是请罪!”
国丈一进来就苦笑。
“户部小吏与严满勾结贪腐,事发后,小吏杀了严满,随即自尽。臣管束不严,请陛下责罚。”
皇帝心中一动,却忍住了,随即一番敲打,借此达成了自己的一个小目标。
等杨松成走后,皇帝说道:“去查!”
“陛下,王守来了。”
“让他进来。”
王守许久未曾见到皇帝,跪下后,不禁哽咽。
皇帝澹澹的道:“最近你做的不错。”
王守兴奋不已,“奴婢便是陛下的家奴,陛下手指何处,哪怕是赴汤蹈火,奴婢在所不辞!”
“说吧!”
“是。陛下,先前卫王强闯国丈的值房,随后传出严满被小吏杀了之事。”
皇帝眉间一振,“看来,朕这个逆子是查到了些什么,令国丈也只能灭口严满,丢出一个身边人作为替罪羊。”
“陛下,卫王的奏疏。”
奏疏里,卫王说了此次查桉的经过。
“朕,以往小觑了他!”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抹忌惮,旋即消散。
不是嫡子,便是炮灰!
“去淑妃那里!”
除去贵妃之外,皇帝已经数年未曾去过别的嫔妃处,所以人一到,引得后宫女人们为之疯狂。
到了淑妃那里。
“娘娘病了。”
寝宫内,躺在床榻上的淑妃轻声道:
“我宁可伺候乞丐,也不愿伺候你!
我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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