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将领们的都囔少了。
他们在看着两边。
北疆军的五百人,此刻身体有些摇晃,眼神也不对劲,那种忍耐之色很明显。
再看看对面。
纹丝不动。
那眼神啊!
犀利的让人想到了横刀的刀刃。
闪闪发光,令人胆寒。
太阳高照,晒的人浑身发烫。
将领们有些熬不住了,可杨玄不动,他们也不能动。
不,他们能动,至少能活动一下手脚。
可两边对着站的将士,却只能一动不动。
谁动谁输!
汗水从内到外,浸透了衣裳,一片片湿痕在扩大。
脸上的汗水肆意流淌,浑身发痒,却不能去抓挠。
有人的身体开始摇晃。
是北疆军那边。
越来越多的人身体在摇晃。
还有人双眼茫然,显然是快元神出窍了。
而对面,依旧纹丝不动。
那眼神,依旧犀利。
站不管用?
这个想法在动摇。
呯!
北疆军那边有人摔倒。
呯!
第二个人摔倒。
将领们渐渐变色。
他们都熬不住了,可陈州军那五百人依旧保持着原先的模样。
呯!
对面的五百人,不断有人摔倒,或是一屁股坐下。
将领们渐渐面色凝重。
呯!
一个将领扑倒。
这脸!
脸呢?!
那五百人,依旧如故。
呯!
对面扑倒的速度越来越快。
剩下的身体摇晃的如同风中之烛,但依旧倔强的坚持着。
这便是北疆军!
但,他们看向高台上那个男人的眼神,变了!
呯!
黄彰一头栽倒在地上,随即艰难爬起来,脸上青紫,看着狼狈之极。
他看着那五百人,心想,若是战阵上遇到这样的对手,可能敌?
一种惶恐,油然而生。
一种悔意,也油然而生。
我,怕是寻错了对手!
那五百人恍若凋塑,一动不动。
杨玄上前一步,“够了吗?”
没人回答!
他咆孝道:“够了吗?”
没人开口。
杨玄的咆孝回荡在校场上空。
“什么叫做意志如铁?什么叫做令出如山?什么叫做万众一心。你等可懂?”
“你等什么都不懂!”
杨玄指着自己,“我传授的操练之法,便是最顶级的兵法……何为兵法?”
老贼拿出小册子和炭笔。
连屠裳都闭上眼,专心听着。
“最上等的兵法,便是操练之法。一支强军在手,对手偷袭,分兵,包抄……敌从多路来,我只从一路去。”
这段话的信息量太大了,那些将领在品味,悟性高的已经闭上眼睛,心无旁骛的在倾听。
“所谓的兵法,便是麾下实力不济,想出来的各等法子。以弱胜强,这是兵法,可更多是无奈。”
强军在手,什么兵法?只需不犯错,一步步推过去就是了。
“什么叫做数十年不变?数十年不变的,唯有亵裤!”
“哈哈哈哈!”
众人不禁大笑。
然后,沉思。
一群棒槌,杨玄摆摆手,“歇息!”
陈州军开始活动身体。
“再拉五百人来!”
五百北疆军被带来。
“出城。”
杨玄带着众人出城,直至城外一条大河。
“前行!”
杨玄就一个指令。
乌达送上马扎,“主人,坐。”
杨玄坐下,身后一群将领。
此刻将领们恭谨了许多。
在他的身后按照品级排列。
孔瑞二人也在。
但,眼神闪烁。
两队军士朝着大河走去。
噗噗噗!
赫连燕俯身,“郎君不准备给他们留脸吗?”
杨玄摇头,“脸,是别人给的,自己丢的!”
孔瑞发现,杨玄身边的心腹们,神色古怪,像是幸灾乐祸。从开始到现在,就没一个人看着紧张,或是担心。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脏勐地一缩。
噗噗噗!
前方已经踩水了。
但依旧不停。
这是何意?
左边的是陈州军,脚步稳健。
右边是新拉来的北疆军,此刻,脚下渐渐蹒跚。
水流到了腰部。
左侧的陈州军,前行依旧。
右边的北疆军,越来越慢。
水流到了胸口,左侧的陈州军,依旧前行。
右侧的北疆军却迟疑了,不少人止步,双手划动来保持平衡。
左侧的陈州军继续前行……哪怕是飘着,也是在奋力往前飘。
右侧的北疆军,大半止步,甚至是,在后退。
“收!”
杨玄起身,负手看着这一幕。
回身,问道:“服了吗?”
这是最上乘的兵法,可杨玄却毫不犹豫的给了这些将领。
按理,这些人都该跪下,叫一声师父。
可,竟然有人站出来挑衅,反对……这是什么心态?
不是蠢,就是坏!
诸将心悦诚服,跪下。
“我等,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