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溃兵打头,江存中率部成功击穿了对手的包围圈,在黎明时,遁入了荒野之中。
身后,敌将咆孝着,催促着麾下集结,随后追击。
援军来了。
带来了阿息保的命令。
——必须围歼这股北疆军!
一股股舍古骑兵在这片荒野上拉网式的展开搜索。
大股人马就在后面跟随,一旦发现蛛丝马迹,他们将像狼群般的合围上去。
江存中就像是一头狡猾的狐狸,靠着敏锐的嗅觉,带着麾下不断穿插,在大网中游走。
第四日上午,当他在围歼一股舍古斥候时,听到了侧翼的马蹄声。
千余舍古骑兵出现了。
“撤!”
江存中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对手,带着麾下遁逃。
双方一追一逃,江存中发现对手突然减速,心中一冷,说动:“往右!”
可晚了!
数千舍古骑兵从左侧出现,而身后的追兵已经从右侧包抄过来。
江存中几乎不用看,就知晓前方是个陷阱。
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带着麾下一头扎进去。
前方果不其然出现了数千舍古骑兵。
他逃了数日,舍古人一直在缩小包围圈,就在今日,包围圈缩到了最后这里。
“杀出去!”
江存中喊道。
北疆骑兵们呼喊着,一头撞进了前方严阵以待的敌军中。
每个将士都在奋力厮杀,极力想在左右两侧敌军合围之前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敌军韧性却意外的强,寸步不退。
双方高呼酣战,十余虬龙卫主动突前,吴荣毫不犹疑的令云山修士跟上。
十余根铁棍子扫出了一个口子,云山修士的长剑随即扎了进去。
一个虬龙卫看了吴荣一眼,“好汉子!”
吴荣心中一热,一种被认同的感觉油然而生,“你也是!”
……
“拦住他们!”
裴俭率领八千骑兵在外围拼命想打穿敌军的防线。
可敌军却用层层防御来消磨北疆骑兵的士气。
“左翼!”裴俭平静的指着左翼,身后的预备队出动了五百骑。
五百骑的加入,令左翼敌军防线动摇,但很快对方派出了预备队,堵住了这个口子。
“你还能如何?”敌将看着那面裴字旗,狞笑道。
呛啷!
裴俭拔出横刀,“出击!”
他带着最后的一千骑出击了。
“拦住他!”
敌将同样带着最后的预备队出动拦截。
双方甫一接触,裴俭手中的横刀就化为夺命利器,刀光闪烁着逼近了敌将。
他不肯一下投入兵力,便是要让敌将得意。
人一得意,就会高估自己。
这是父亲裴九当年的话。
也是兵法!
敌将举刀,眼神绝望。
刀光闪过。
人头落地。
“万胜!”
裴九一马当先,带着麾下击破了敌军最后一道防线。
右侧,烟尘滚滚。
麾下将领说道:“是舍古人!”
裴俭看了一眼,“有国公在!”
舍古人出动了两万骑兵。
他们发誓要把裴俭也围歼在这一片荒野之上。
可当他们准备包抄裴俭的后路时,一面大旗出现在了他们的左侧。
“是杨字旗!”
大旗下,杨玄从容的道:“若是阿息保想此刻便决战,那么,我奉陪。”
快马送来了阿息保的命令。
敌将喊道:“撤!”
江存中和麾下此刻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敌军四面合围,他带着麾下反复冲杀,可每一次都会被敌军拼死围堵回来。
后来他才知晓,这些舍古骑兵中,真正的舍古人有两千余。
加上北辽降卒组成的优势骑兵,他们成功围住了江存中所部。
“活擒敌将!”
舍古将领兴奋的喊道。
舍古人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必胜!”
原来,由真正舍古人组成的小股骑兵,从侧面逼近了江存中!
“当我手无缚鸡之力吗?”
江存中冷笑,随即和这些舍古人绞杀在一起。
他的杀的眼红,直至麾下喊道:“江郎将!”
江存中抬头,看到远处来了千余舍古骑兵。
气馁的感觉油然而生。
“为了北疆!”
江存中呼喊道,“为了国公!”
“奋勇杀敌!”
北疆骑兵们高呼着,跟着江存中往南面冲杀。
“他们完了!”敌将笑道。
“那是什么?”
有人指着南面问道。
一队队骑兵在快速接近。
一面大旗突然举起。
裴字旗!
“是北疆军!”
“是裴俭!”
裴俭在大旗下举刀喊道:“杀敌!”
他带着麾下冲进了敌军阵中。
煮熟的鸭子不但飞了,而且还有反口吃掉自己的危险。
被必胜的信念支撑着的北辽降卒们率先崩溃。
裴俭和江存中合兵一处,随即远遁。
一面大旗就在外围等候。
杨玄微笑举起手。
那些死里逃生的北疆骑兵高呼,“国公威武!”
杨玄看着临罗城方向,说道:“决战就在眼前!”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这番话,一队斥候赶来禀告。
“国公,临罗城的舍古大军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