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柄长枪冲天而立,一张张脸上写满了骄狂和贪婪。
这是一支从杀戮中走出来的jūn_duì 。
异族jūn_duì 。
建州城下,将领举刀高呼,“止步。”
噗!
天地仿佛在颤抖。
随即寂静。
城头,守将淳于孤双手按在城头上,对副将焦野说道:“叛军来势汹汹,当给他们当头一击。”
“下官愿往。”焦野拱手。
“好,速去速回,不可恋战。”
“有数。”
叛军在不断赶来。
魏明的中军还没到,在路上,他听闻前锋赶到了建州城下时,吩咐道:“令勇士们耀武。”
快马刚赶到前锋处,城门大开。
数千骑兵在焦野的带领下冲杀了出来。
城头,淳于孤说道:“人人都以为老夫会选择堵塞城门,故而敌军前锋懈怠。这便是出其不意。”
焦野带着数千骑冲杀了进去,叛军刚开始有些慌乱,可随即就在将领的指挥下展开反扑。
“敌军在包抄。”城头对敌我双方的态势一目了然。
“鸣金!”淳于孤摆摆手。
铛铛铛!
心有不甘的焦野率军后撤,可叛军的包抄来了,斩断了他数百骑。
好险!
焦野带着人马冲进了城门,喊道:“封堵城门。”
一车车沙石被拉来,倾倒在城门后。
焦野上了城头。“叛军迅捷,是个劲敌。”
淳于孤点头,“难怪能横扫南方。不过,你方才这一下打击了叛军士气,不错。”
焦野说道:“可要去长安求援?”
淳于孤摇头。“一旦求援,便会有人攻讦老夫无能,进而攻击淳于氏。”
许多时候,战争只是政治斗争的工具。
淳于孤苦笑,“老夫并不想戍守建州,却被赶鸭子上架。若是丢了建州城,老夫罪莫大焉,淳于氏罪莫大焉。那位顺带还能给淳于氏一巴掌。”
“都什么时候了,陛下岂会还记着这些?”焦野觉得不可思议。
“你高看了他,在他的脑子里,只有自己,并无其它。”淳于孤冷笑道;“叛军都特么的快兵临城下了,前阵子他却令人弹劾淳于氏。老狗,吃饱撑的。老夫若是够狠,只需放过叛军,等叛军兵临关中时,老夫再看他热闹。”
焦野有些愕然,“您……”
“想多了。”淳于孤摇头,“老夫若是投敌,将令淳于氏蒙羞。世家门阀子弟,宁可自己身死,也不肯带累家族。”
“敌军大军来了。”
中军大旗在向前靠拢。
起兵以来,率军征伐无往而不利的大将魏明到了城下。
“可要劝降?”有人问道。
“是淳于氏的将旗,无需考虑此事。”
魏明说道:“世家门阀的臭毛病,宁可战死,自刎,也不会归降。”
他举起手,“攻城!”
攻城战在花花到来后,开始了。
呐喊声穿透了城头,直至城内。
城内戒严了,但难不住杨锡和花花这等人。
他们一前一后,轻松避开巡查的军士,一路到了城中某个酒肆。
杨锡敲门。
“谁?”
“是五哥。”杨登说道。
吱呀!
门开了,一个男子看到杨锡,侧身避开,让他们进去。等他们进去后,男子探头出来看看左右。
他的目光扫过来之前,花花刚好避开。
吱呀!
门关上了。
花花飘然到了侧面。
就听里面在说话。
“都开打了,五哥怎地来了?”
“家中令我来查探战局,顺带,查探有谁附逆。”
“附逆?”
“那些家族。”
“那可不少。就我知晓的至少十余家。不过五哥,这等事也怪不得他们,若是不归顺叛军,抄家灭族就在眼前。有几家人扛得住?”
“就没能扛住的?”
“有,家主昂着头不降,妻子被叛军当众蹂躏不降,儿子被当着杀了不降,等孙儿被举起来准备摔死时,降了。”
“可怜父母心。”
“可叛军却知晓这仇结大了,此人不可信,随手就他全家杀了个精光。”
“够狠。”
“五哥,世家门阀之间的争斗多在暗中,论嗜血,还是那些异族啊!”
“娘的!当初杨逆曾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果然啊!”
“杨逆自己都在谋逆,对了五哥,杨逆说是孝敬的幼子,可是真的?”
“多半。”
这时城外传来了欢呼声,震耳欲聋。
花花的目光不禁抬高,想看看城外的情况。
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令攻守双方都忍不住停顿了一瞬,齐齐看去。
乌压压一片骑兵簇拥着一人原来。
叛军阵型裂开一条通道。
百余骑簇拥着那人顺着往前,路过中军时,魏明率人行礼,那人却不理,直奔城下。
“国公威武!”
诸军在欢呼、
来人便是石忠唐。
他策马到了城下,拔刀,仰天高呼:
“我南疆军……”
无数叛军跟着高呼。
“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