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军的骑兵上前,掩护步卒撤离。
「依次护卫。」韩壁在看着对面的中军大旗。南周军交替掩护着,渐渐离开北疆军的视线。
「韩壁果然没这个胆子!」姜鹤儿很是欢喜,「当初我跟着师父游走江湖时,曾听闻过韩壁的事迹,说什么飞将军,若非担心陛下猜忌,早就率大军北征了。今日看啊!名不符实!」
上次南周北伐韩壁是反对者,而且就算是不反对,也lún不到他领兵出征。按照祖宗成法,他这等大将重臣一辈子都得蹲在汴京,没事儿别出远门。此次若非北疆军大军压境,局势危急,韩壁还得蹲在汴京啃老米饭。
对面冲出来一骑,喊道:「老韩,殿下问你·····要不,回头一起饮酒?」喊话的是王老二。
殿后的骑兵把这番话转告给了韩壁。韩壁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
「下次!」
他用那等坚定的语气说道。......
「韩壁这次出击有些不智啊!」
韩纪蹙眉,yīn谋论再度发动,「他并非愣头青,在军中浸yin多年,自然该知晓南周军同等数目的人马不敌我北疆军的道理。可他却依旧率军来了。你说牵制,可他却一触即走,这牵制什么?」
「白跑一趟?这不符合韩壁的能力。」赫连荣也有些迷,「他此举是为了什么?」「给汴京交代?」有人把yīn谋论延伸到了南周朝堂上。
秦王指指金州城方向,「别忘了,韩壁麾下少了差不多两万人马。哪去了?给孤,查!」很快,消息就来了。
「南边有数千骑兵在bī近金州城。」
「这是牵制。」裴俭说道:「还有万余人马哪去了?」
「辎重需要看守,粮道也得有人马护着。」
这是最靠谱的答案。大军回归。城头一片死寂。「秦王回来了。」
「韩相这撒的也太快了吧!老子第一次去青楼都没他快!」「这金州城还怎么守?」
常兴平静的道:「这城,是守不住了。这人······看看那些将士,多少人因此泄了气。老夫虽说不怎么懂武事,可也知晓,韩相鼓捣了这么一出增援,让我金州城守军士气荡然无存。」
「知州,韩相尽力了。」黄彰为韩壁辩解,「若是韩相不出兵,咱们最多能坚守五日到七日。」「可他出兵之后,最多还能坚守两日!」
常兴是真的咬牙切齿的恨,「方相不靠谱,老夫心想,这韩相总会靠谱些吧?没想到都是一丘之貉!罢了,老夫只求不辱祖宗。」
「北疆军来了。」
北疆军士气大振,顺势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
士气大跌的守军一时间手忙脚乱,连黄彰都被迫率领预备队去增援。......
「此次一退,看似虎头蛇尾,可却能骄敌。」
大军后撒,韩壁驻马北望,从容的道:「至于金州守军,常兴是个有节cào的,黄彰更是如此,只需坚守一两日,等那一万骑兵从北疆军侧后突然发动······"
那时,他再率大军掩杀过去。
「老夫琢磨过秦王此人,也为此准备了些与他交手的谋划,可想来想去,我大周将士却不及北疆军qiáng悍,如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想取胜,唯有出奇兵。」
韩壁自杀式的大举进攻不但掩护了那一万骑潜入北疆军侧后,更是令北疆军上下有些飘飘然。这是一次连环套式的谋划,堪称是jīng彩。
......
第二日,北疆军攻打的越发急切了。
城头守军死伤惨重,当发现有人装死时,黄彰对常兴说道:「明日,大概便是你我殉国的日子。」「老夫······准备好了。」常兴平静的道。
当日,北疆军最后一个撒离的悍卒轻蔑的冲着守军说道:「明日,跪下叫耶耶!」守军木然。
这是信心尽丧的标志。......
一支骑兵悄然出现在了北疆军侧后十余里。
他们躲在山中,直至几个穿着古怪衣裳,在暮sè下几乎无法发现的男子进来。「北疆军并无发现。」
「好!」
领军将领冯晨欢喜的道:「韩相筹谋多时,今夜,当令北疆军丧胆!」冯晨对几个男子颔首,「情人司的密谍果然了得,辛苦了。」
「应当的!」为首的密谍森然道:「多年前咱们的兄弟在长安起运那批前朝藏宝,便是被秦王识破。那一次,是情人司成立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故而听闻是对付秦王,统领便令我等出手。」
看着几个男子的傲然,冯晨知晓,这几个男子必然是情人司最为出sè的密谍。这一路就是依靠着这几个密课,一万骑兵才能悄然逅入这片山中。
白天冯晨不敢出去,直至深夜······「出发!」
一万骑兵出山。
一路向北疆军大营摸去。丑时末。
冯晨率军距离北疆军大营五里。
再往前必然会被北疆军的暗哨发现。冯展上马。
回头看了一眼。
乌压压都是他的麾下。回过头··
就看到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片黑影。有人亲切的问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