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三人九骑在官道上疯狂疾驰着。
……
长安皇宫。
林飞豹蹙眉看着一排鸟笼子,问道:“还不能认得路?”
鸟笼子里的是隼鸟,喂养隼鸟的虬龙卫说道:“北疆那边没问题,南方还有些不熟悉。”
林飞豹蹙眉,“放一只试试。”
“统领,一般都是一段一段的往前放,地面必须有人接应。若是冒险放去南疆,就怕回不来了。”
“两次还不够?”
这批隼鸟已经去过两次南疆。
“不够,少说五次。”
“放一只!”
林飞豹知晓隼鸟很难养,珍贵无比,但当下局势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是!”
一卷纸被塞进小竹筒中,绑在了隼鸟的脚腕上。
扑啦啦!
隼鸟振翅高飞,在皇宫上空盘旋一周后,朝着南方飞去。
“要快!”
林飞豹说道。
……
德村。
老贼带着人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孩子。
“老夫不姓王。”
三十多岁的人就自称老夫,在这个时候很常见。
养尊处优的男子让老贼想到了宫中的内侍。
这里是雄州城中的一处宅子,地处小巷中,压根就不引人注目。
仆役们在边上瑟瑟发抖,锦衣卫在四处翻找线索。
老贼绕着男子走了一圈,“你本姓王,告诉老夫,为何改姓了陈?”
男子白白胖胖的脸上多了些疑惑,“老夫本就姓陈。”
老贼冷笑道:“你家豪奢,可这些钱财从何处来?再有,你所谓的生父不过是一个小吏,告诉老夫,你哪来的钱财!”
男子叫做陈墨,闻言他脸颊颤抖……
“说!”
老贼冷冷的道:“老夫见过无数贵人,但从未见过你这等浑身都是阉人气息的!陈墨……你该叫王默!”
男子噗通跪下,颤声道:“老夫也不知晓啊!”
“你自然不知晓。”
王默既然做了死士,必然不敢和家中沟通。但总归会有些蛛丝马迹。
“钱财从何处来?哪些人和你联络过!”
……
“钱财是个叫做黄铎的人给的,今日给一些,明日给一些,小人问了为何,他说是阿耶当初行商在他那里有股子……”
“伙伴身死,还不忘给他那不知晓股子存在的孩子送钱,每年送,送出了一个富豪,这节cào,难得。”
老贼讥诮的道。
可更多情况下是侵吞。
“每隔一阵子,黄铎便会来一趟,送些钱财,问小人最近可有人接近。另外,他说了,阿耶有仇家很是厉害,让小人没事不许出城……最好少出门。”
难怪白白胖胖的。
“这是养豕呢!”老贼说道:“那黄铎你可知晓在何处?”
男子说道:“他给小人说了个地方,说若是发现眼生的人在盯着小人,那便令人去……”
“拿下!”
老贼突然指着一个往后退的仆役。
仆役身形闪动,竟然有些修为。
两个随行的锦衣卫好手扑过去,几下拿住了仆役。
老贼得意的道:“老夫就知晓那人会在这里放个眼线,拷打!”
一番拷打后,那人招供了。
“邓氏?”
“邓氏是雄州豪qiáng!”随行的锦衣卫说道。
“雄州豪qiáng,咱们刚到,那边估摸着还没察觉,马上围住!”
……
当锦衣卫的人围住了雄州邓氏时,引来了不少人旁观。
“哪来的?”
邓氏的门打开,门子刚不耐烦问道,就被一脚踹开。
老贼率先走进来,目光转动,“拿人,搜索!”
“领命!”
邓氏家主急匆匆来了,怒不可遏的道:“你等要作甚?”
老贼冷冷道:“锦衣卫办事,邓氏当年的事发了!”
随即就是一次地毯式的搜索。
“邓氏是杨氏的附庸。”锦衣卫的人出去打探到了消息。
“杨氏?”
“对,颍川杨氏。”
老贼眯着眼,“要血流成河了。”
……
扑啦啦!
隼鸟落在了原南疆节度使府中,一个锦衣卫接过,解开隼鸟脚上的竹筒,弄了些食水给隼鸟。
他拿着竹筒找到了上官。
“雷华,问当年桑藤之事……大唐谁来求过桑藤……来人,马上去找!”
当初南周覆灭后,宫女内侍们大多被遣散,雷华却因为年迈,家中亲人多年未见,早已没了亲情,出宫多半会被饿死,故而他主动留下,干些洒扫的活计。
宫中人太少了些,格外冷清。刚开始雷华有些不适,可渐渐的却喜欢上了这等清静的滋味。
扫地,吃饭,发呆,吃饭,发呆……他觉得这样简单的活着很幸福,不用动脑子,不用担心什么……
直至两个锦衣卫走到他的身前。
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的雷华被笼罩在yīn影中,他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看着两个陌生人。
“锦衣卫办事。”
“小人有罪!”
“你无罪,只是问话。”
“小人知无不言。”
“三十余年前,大唐曾有人来求过桑藤,年胥说此事你知晓……是谁?”
“三十余年前?”
雷华想了想……
“那年先帝还在,奴婢负责洒扫,那日有人来禀告,说谁……有人求药,还说,这是……友谊……”
“谁?”
“奴婢想想……”
两个锦衣卫站在他的身前,一动不动。
竹筒里的指令很急切,很严厉——务必查清此事,越快越好!
可雷华年岁大了,他坐在那里想了许久。
“马?不对!赵?也不对……”
半晌,他一拍大腿,“杨!对,就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