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文的一再坚持下,联盟部最高议会厅决定,按照他的战略计划,命令萨马市全体武装单位,退守到绝境长城。
其余七大地区,之所以能同意这个计划,也并不是因为赤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而是从多方因素考虑。
第一,主要负责防守萨马市的,就是赤区和自由国,双方在这个防守区域内,是有着绝对话语权的。说白了,赤区要想干,你也拦不住。
第二,贺文制定的战略计划,是有着充分可行性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所有武装单位前压,也很难防守住千万级数量的行尸,那还不如彻底搏一把,制造出绝对的战机。
第三,贺文承诺,如果联盟部按照赤区制定的战略计划来,那他保证进化者联盟可以参战,并且发挥出最大作用。同时,赤区将使用秘密武器。
综合以上原因,联盟议会厅的七大常务地区,才同意了贺文的计划,准备用本就岌岌可危的萨马市,去为全人类搏出一个绝佳战机。
在这个过程中,也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联盟议会厅的决策公布后,部分小地区持反对意见,他们觉得退守绝境长城,是主动放弃了前方的防守缓冲地带,更是放弃了城内近一千万的人类难民。
他们很焦虑,觉得这样做是不人道的。不过这种反对意见,连上会的机会都没有,八大地区一声令下,前线百分之九十的核心武装力量全部后撤。那些实力孱弱的小地区,要么选择自己守,要么选择随波逐流。
这件事充分证明了,所谓的公平谈话,共同决议,在特殊的环境下,那就是纯属扯淡的说法。你身板不够硬,那就靠边站,别想着能左右什么。
凌晨四点三十八分,以萨马市为中心的联盟武装力量,全部从赛尔逊河畔撤了下来,并以绝境长城为中线,展开了防御延伸,准备死守。
……
萨马市内,集结的警报声不断响起,各个隔离区,救援区,以及城区内的难民,正在恐慌着奔跑。
天空上,遮天蔽日的空中武装力量,正在来回飞掠,赶往绝境长城守区。
各主要干道上,难民们看着来回穿梭的军车,全力奔跑的ai军团,内心升起了难以言明的恐惧。
在一座拥有近千万欧陆难民的城市中,几乎就不存在任何秘密。人类退守到绝境长城的这一举动,那只能说明,城外的战斗失败了,行尸们马上就要来了。
这里的人,绝大部分可能都会死!
战斗民族的后勤部门,救援部门集体出动,在各个主要干道上安置车队,准备尽全力疏散民众,向后撤离。
但对于全面开战的萨马市来讲,战斗民族又有多少人力,可以投入到救援当中呢?!对于千万级数量的难民来讲,恐怕即使变出来十万台大型悬浮客车,那也无法运走所有人啊。
很多人太过恐慌,与城内的救援单位发生冲突,而结果无一例外,他们全部被击毙。
没有时间追捕和控制了,谁在这个时候闹事儿,谁就是叛军!
一条街道上,一名白发苍苍的欧洲裔老人,举着自己的小孙子吼道:“他是孩子,他可以先走!请你们看看他,他才五岁!”
老人一直生活在救援区内,他衣衫破旧,满身的馊味,再加上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整个身体已经瘦得皮包骨了。
那名男孩被举着,惊恐地看着四周,双眼充满了不安。旁边,大批的难民拥挤着,争抢着,冲向救援车,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上帝啊!求求你看看我的孩子吧,他的父母都死了……我可以不上车……请你们带他走吧!”老头被撞得左右摇晃,全力地嘶吼着。
就在这时,一名战斗民族的壮硕士兵,用枪口逼退了周围疯狂的难民,费力地抬起左臂:“把他交给我,他可以上车!”
老头激动地向前迈了两步,双手托举着递了过去。壮硕的士兵踮起脚,很吃力的用单手将孩子接过。
当男孩落入士兵怀里的那一刻,就立马回头看向爷爷,一边伸手想要抓住他,一边崩溃地大哭着:“士兵先生,请……带着我的爷爷一块离开吧!”
老头看着他,自己的身躯淹没在人群中:“走吧,你应该活着,孩子。我……我们从冰岛,横渡挪威海,穿过阿尔山……最终来到这里。我不记得自己跑了多远了……但我太老了……跑不动了。我会为你祈祷,小科多!”
人流涌动,老头逐渐消失在男孩的视野中。大地之上,到处都是混乱,都是生死离别……走了的人,不见得是幸运,而留下的人,也未必不是解脱。
……
绝境长城对面,大约五百公里处。
商君和天父二人身后,站着近二十名毫无变异气息的男女,他们统一身着黑袍,正在眺望着远方战场。
“最多还有五分钟,就可以触城。”天父手持神之权杖,轻声说道:“引导者的距离太远了,无法进行细微操控了。”
“是的。”商君仰面抬头看向天空,暴雨还在下,但漆黑的夜幕即将退去,天地的交汇处,已透出旭日的光辉:“你们看,新世界已经来了……通知所有引导者前压二十公里,按照预定计划,集结在绝境长城左侧的神女峰上,进行更为细致的操控。我希望在太阳彻底升起之前,结束这场决战。”
“希望他能来。”老苟逼天父,苟了一辈子,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得非常执拗,似乎像是有了心魔一般。
商君一声令下后,合众联盟在近期供养的六千名引导者,全部向绝境长城左侧的神女峰集结。那里是操控尸群的绝佳地点,一来可以俯视战场,二来可以最大程度地集结行尸军团,攻击一点。
六千名引导者,是整个合众联盟,三分之二的骨干力量,所以这场攻城行动,被称为迎接新世界的决战,确实是不为过的。
凌晨五点左右。
“嗷!嗷!”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