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脸色铁青,轻声喝道:“张指挥使,给朕封住谷口,但凡迟到者,带到军前听朕发落。”
“遵命!”张有德双腿打了个哆嗦,应声去了。
“沐卿家,治军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朱骏突然侧过身问沐剑铭。
“末将不知。”沐剑铭垂着头,虽然猜到了答案,但是仍然不敢说破。
朱骏用手掌在胸前做了个横切的姿势,随即大笑道:“有人敢犯了规矩,唯一的手段的就是杀,杀一人而慑军心,这才是练兵之道。”
不过这一次朱骏杀的不是一个人,在临时搭建的演武场,已经有十三名迟到的军士被押送到了排成阵列的士卒面前,其中还有一名千户长。
朱骏背着手,狠厉的眸光扫过每一个垂着头的士卒,杀鸡吓猴这种把戏从古至今许多人玩过,但是除了偶尔几个倒霉蛋之外,大部分都玩的很爽很开心,朱骏也是如此。
“来啊!将杨千户押到朕跟前来。”朱骏的语态温和了下来,打量着那名带着惊慌的千户在军士的押送下跪在自己的跟前。
“皇上饶命啊,末将也是一时糊涂,误了一些时辰。”千户畏惧的求饶。这种求饶几乎千篇一律,是每一个临死之人对所有还要活下去人的警句。
“朕问你,迟到早退者应当如何?”朱骏不温不火的问他。
“斩…不…皇上饶命,末将尚有家小……”
不待千户将话说完,朱骏已冷哼了一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拖出谷口斩首示众。”
千户晕死过去,被人拖走。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所有人的命运都从朱骏的嘴缝从挤了出来:“杀!”
三军尽寒,许多人发现自己的腿肚子不听使唤了,他们紧紧的用木棍撑住地,这才能够勉强稳住身形,谷外一声声临死前的惨叫声传入他们的耳朵里,将每一个在场的士卒都吓的不轻。
最后一个迟到的士兵被推到朱骏的脚下。
“皇上,小人昨夜发了寒症,高烧不退,这才迟了的,请皇上饶命哪。”士兵的嘴唇发青,不断的颤抖着求饶。
“请太医来。”
很快,跟随永历入缅的胡太医便来了,亲手为那士兵号了脉,向着朱骏作辑道:“禀告皇上,此人确实患了内寒之症。”
朱骏蹲下身,亲自为那士兵解缚,对着从人大吼:“还不去请担架来。”
他亲切的抚摸着士兵的额头:“你不要害怕,朕准你七日假期,好生歇养。”
他转身又对胡太医道:“胡卿家,你好好照料他,若是药材不够可向黔国公沐爱卿那里讨要,朕的府库中也有些人参、灵芝,若是需要尽管来提,明白了吗?”
“吾皇万岁!”哗哗哗盔甲磨擦声就像一浪接一浪的声涛此起彼伏,众将士一齐拜倒在地,有敬畏的,也有感动的。
恩威并施,杀人立威的同时同样也要懂得拉拢人心,朱骏在高中读史记时便将这个道理烙印在心里。
“众将士,尔等勤加操练,待我大明北伐建奴之时,便是尔等建功立业、裂土封侯之时!”朱骏扬了杨衣袖,望着校场下无数的攒动人头,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