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这个烫手的山芋果然不是盖的,缅甸方面既不敢翻脸,又要对他处处防备,这才有了阿泰大咧咧的调兵搜查,又被朱骏几句威胁吓的魂不附体。
阿泰刚刚示弱,朱骏已暴喝而起,怒斥道:“既如此,你为什么不跪?你又为什么要带兵来擅闯朕的村落,缅王已将此地方圆五十里划归朕来处理,你一个小小的缅国将军,是谁借给你的胆量?”
阿泰踟蹰之后,顾不得擦拭额头的冷汗,规规矩矩的屈膝跪下道:“下将只是为了策应皇上的安全,绝无它意,请上国皇帝明察。”
朱骏见他跪下示弱,已缓和下来,挥挥手道:“罢了,此事就此作罢,阿泰将军既已坦明了心迹,便回去罢。村落自有我大明将士保护,犯不上让贵国操心。”
阿泰道:“既如此,下将就先行告退了,但上国皇上毕竟是我们缅国的客人,村内自有上国的天兵庇护,但阿泰也会在村外设置一些防务,以拱卫銮驾。”
这一下阿泰学聪明了,并不给朱骏脸色,却声明要在村外驻兵,仍然是监视朱骏,却客客气气的说是保卫朱骏安全。
朱骏苦笑道:“既如此,也只能这样,你出去布防吧。”
阿泰作了个楫,返身走了。
“皇上,海盗们在谷内日夜操练,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缅人驻在村外,若是听到什么风声,该如何是好?”沐天波一脸的忧心,朱骏对阿泰恶语相向没什么,可一旦被缅王发现朱骏居心叵测,日夜操练军马就麻烦了,虽说山谷奇大,能够容纳的人数众多,但是长久下去,早晚会被缅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如此下去,许多要做的事就不能放开手脚了。
“哼!”朱骏返身坐回榻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只能将这阿泰除了。”
“只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缅将除了谈何容易,臣倒是有一个法子。”沐天波瞅了一旁的杨嗣德一眼道。
“缅王之所以派遣阿泰来监视皇上,皆是因为阿泰一直以来深受缅王信任之故,若是我们到缅都散布谣言,说阿泰与皇上交情过密,皇上赠送阿泰白银千两并每日一起通宵畅饮,皇上猜猜,缅王会做什么反应?”沐天波深深的望了朱骏一眼道。
朱骏还未作答,一边的杨嗣德便已抢言道:“重则杀头抄家,轻则革职查办,不管是哪样,对我们都有利。只是阿泰既受缅王信任,要想挑拨可就难了,沐大人是否另有妙招?”
沐天波经营云南多年,云南与缅甸接壤,故而对缅甸的局势了如指掌,他自信满满的道:“若是寻常挑拨自然无济于事,但是缅国王子王莽白其志不小,早有不臣之心,这是缅国朝野皆知的事,唯独那缅王还浑浑噩噩不曾察觉。若缅王心腹阿泰失势,缅王无异于自断臂膀,谁得益最大?”
“沐大人的意思是说,不但是我们要除掉阿泰,那缅王子王莽白亦将它视为眼中钉了。”杨嗣德道。
朱骏听到王莽白三个字,差点将手上的茶盏摔倒地上,王莽白在篡夺王位之后,诛杀永历帝旧臣,并逮捕永历送往云南吴三桂这个历史朱骏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潜意识中,朱骏已将王莽白立为自己的敌人。
只是,沐天波却建议他与王莽白联合,朱骏不由得沉思起来。
阿泰是缅王设置在朱骏身边的棋子,所以朱骏一定要将他除掉,否则决不能放开手脚,处处受到肘掣。阿泰同样也是缅王的心腹,所以王莽白也想除掉他,扫除这个篡位的障碍。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朱骏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不管对方是敌是友,一旦有着共同的利益时,同样也是可以联合起来的。至于一年之后,他要翻脸就让他翻好了,只有先将阿泰这个障碍清除,自己才能放手大干,积聚反抗的实力。
“沐爱卿,朕该如何去做?还请见教。”朱骏道。
沐天波目光一凛,沉声道:“其一,陛下今夜可大宴阿瓦城各方官员,那阿泰也在此列,席中,陛下可赏赐各官员白银百两,唯独那阿泰赏银三千两。”
“哦?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