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这几日地暗火强自压了很久。这群王八蛋们每日冠冕堂皇地拿着老子地俸禄。老老实实一边凉快朱骏尚能忍受。但是这样上窜下跳。朱骏已经忍无可忍了。、
朱骏黑着脸。将一份奏章丢落在杨嗣德膝下。冷着脸道:“你好好看看罢。”
杨嗣德捡起奏章,奏折中所记录的正是礼部侍郎蓝田玉弹劾内阁大学士周慕白结党营私地罪证,在奏章地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签名,六部九卿十个中就有六个人地名字写在上面,其中还囊括了内阁首辅沐天波与杨嗣德联名保奏。
朱骏已经拍案而起,大喝道:“你们说周慕白结党营私,朕相信!周慕白近来恃宠而骄,朕也相信!但是朕也不是傻子,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居然能够让内阁两位大学士,六部九卿三十多个中枢大臣给他联名保奏,为了推倒周慕白,你们可算是用尽了心机了。”
“臣死罪!”杨嗣德惶恐的伏拜于地不断的磕头:“臣联名弹劾周慕白完全出于公心,绝无徇私,周慕白自任大学士以来,网罗党羽,妄测圣意,投机取巧,如此下去,朝堂不宁啊。”
朱骏冷哼了一声,周慕白的小心思朱骏是知道的,他最擅长的就是逢迎自己,溜须拍马,一切以自己马首是瞻,这样的行为自然为清流所不容,但朱骏也知道,周慕白此人只是性格使然,再加上他是秀才出身,而清流们个个不是庶吉士就是进士举人,单论文凭就比周慕白高了一大截,比资历周慕白更是被他们甩了个五条街,许多人中举的时候周慕白还在穿开裆裤呢。因此,周慕白要想稳固权位,只有靠着朱骏这棵大树,对皇上的绝对服从才是他最大的政治资本。
“公心?杨爱卿倒是出于一片挚诚,不怕被人当了枪使吗?沐爱卿、周爱卿和你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不思与他们宣力合作辅助国政,却在斥责你的同僚,用些莫须有的罪名弹劾同僚,朕不想和你强辩,你明日写上请罪折子,这几日在家中闭门思过吧。”
“朕有言在先,朝中若再有人妄自弹劾同僚,查有实据的朕有赏,但若有人扑风捉影挑起争端闹事的,朕定当严惩不贷,首先要治罪的就是你们三个内阁学士,明白了吗?”朱骏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厉声道。
这一次之所以只抓杨嗣德来开刀,是因为沐天波好歹也是个老臣,朱骏不忍心责备他,而杨嗣德这个家伙也跟着瞎起哄,他的品级又高,自然拿他来杀鸡吓猴。
“微臣知道了。”杨嗣德不敢再辩解。
朱骏扬了扬手上这份奏章,道:“这些吃饱了没吃错的六部九卿既然不干正事,朕就让他们长长记性。传旨,除沐首辅之外,所有联保的官员全部押至孔庙门前杖责十杖,你杨嗣德也要去领这杖刑。”
杨嗣德嘴巴一张一嚅的想要为联保的官员说上几句话,最后还是吞进了肚子里,低头道:“微臣领旨,微臣与诸位同僚不能体会圣意,受些皮肉之苦是应当的,但许多同僚都是老臣,微臣恐这些人不堪忍受,若是有人因此杖毙,恐怕于皇上声望不利,还请皇上看在微臣的薄面上将年过花甲的老臣一并赦罪,让微臣与一切体壮的大臣代为罚过。”
朱骏方才一时激动,这时候也冷静了一些,让年轻的大臣代老臣受过也是个好主意,需知这些清流是不怕挨打的,却也不愿意欠人人情,自己犯错让人代过那便是不仁不义了,或许这样一来,清流们害怕祸及同僚反而会消停一些,于是道:“朕准了,花甲之年的老臣便免了,你们这些年轻的大臣便杖责十五吧,来啊,将杨爱卿押下去受刑。”
几个锦衣卫大汉将军(锦衣卫中的一种编制,与缇骑不同,大汉将军通常充当宫廷侍卫。)听得吩咐,阔步跨刀的进来,杨嗣德毕竟是内阁大臣,他们也不敢去扭拿他,只是跟在杨嗣德身后看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