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长矛与战马交错到了一起,血光四溅开来,有清兵自马上摔了下来,有清兵被长矛刺穿,有敢死队员被战马活活践踏而死,有敢死队员被半空中划下半弧寒芒的砍刀劈成了两截。
“杀!”敢死营没有气弱,只要还在战场,只要一息尚存,杀戮就永不停止。疯狂的敢死队员开始自杀一般的挺矛去撞击马匹,这样凶悍的气势,反倒让冲刺而来
心惊胆寒,他们勒住马缰想要掉头避开这个疯子,可拨了马头,战马就失去了冲刺的撞击力,骑兵的作用只局限于战马上的步兵而已。
八旗兵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他们看到有满身是血的明兵挺着长矛疯狂的挺刺,他们看到有人在被撞断肋骨之后还能捡起遗落在地的砍刀随时给落地的八旗兵制造一个个伤口,有的八旗兵被活活的咬破了喉咙,只因为疯子的武器被砍刀荡开,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马背上的清兵摔下来,接着抬起拳头活活的将他们的脑袋砸成开瓢的西瓜,八旗兵们意识到,他们在和一群疯子作战,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理智,他们为杀人而生,也同样是为了死亡而战。八旗兵们猜错了,其实他们并不嗜血,激励他们陷入疯狂的是仇恨,还有他们胸前那一枚枚金银铜制的勋章。
“咕噜克…咕噜克…的小臂疯狂的向后退,他的马早就不知所踪了。
咕噜克就是疯子,再彪悍的满人也不应该与疯子作战,被打的七零八落的骑兵们找到了理由,并不是他们不勇敢,至少他们尽力了,他们开始瞅着机会跑出战场,远远的躲开这群红着眼睛挺着长矛的疯子。
溃逃产生了连锁反应,绞着的战况开始出现一面倒的追击状态,挺着长矛的明兵开始疯狂追着百来个丢盔弃甲的骑兵狂奔。
压阵的清军步.卒一下子呆住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溃逃的骑兵已经冲入了阵脚,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紧接着疯狂的明军也冲入了清军的阵中,长矛疯狂的向前挺刺,收割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杀!”吉海也慌了,.他望着乱哄哄的前阵,连忙发出了命令。
“杀贼一.人者,赏银十两,杀贼十人者,赏银百两!”传令兵抛出了赏格,震耳欲聋的鼓声传了出来,激励着清兵向前。
这个时候,清军阵脚的混乱开始.拉大,明兵的疯狂让这些从未经历过战阵的绿营步卒害怕了,敢死营每一次疯狂的向前挺刺,都让惊恐的清兵连连往后退上两三步,直到踩到了身后战友的脚趾,后面不知情的清兵还在呼喝着往前挤,而前方的清兵们不断的往后退,就如一个罐头一般,所有人挤成了一团,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出。
清.军的阵线开始松散紊乱,许多人在明军一阵阵怒吼声和长矛挺刺之下吓破了胆,连八旗都不是对手,绿营兵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表现他们的勇猛,他们畏畏缩缩的在佐领参将的皮鞭下战战兢兢的拿着刀枪往前挤几步,随后又被前方几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吓的连连退却几十步。
几十个绿营兵胸前突然多.出了一条红巾,他们在推挤之中开始高喊:“不好啦!吉海总兵被杀啦,兄弟们逃命啊!”
“好多的明兵,有十万明兵.正在开过来。”
“吉总兵有命,全军后撤!”
“南镇抚司的弟兄们,杀满狗咯!”
各种各样的谣言自混乱中传了出来,给予了原本就恐惧的绿营沉重的打击,终于,他们的恐惧战胜了满清的军法,更战胜了每月一两不到层层克扣下来的饷银,步卒的阵线开始不断的出现有人逃窜,很快便被后面的满人执法队砍了脑袋,最后逃跑的人越来越多,犹如洪水一般,将压阵者辗的粉碎!
“杀!”王秋再次爆发了一次怒吼,他满身都是创伤,到处都是血,有自己的,更有别人的,他机械一般的舞者长刀,取下了一个又一个脑袋,最后站在尸体堆积的小高地上,向前一指:“丢下武器的,不杀!还有武器的,杀无赦。”
“杀!”敢死营又迎来了一次骄傲,他们用自己的疯狂冲垮了一条十倍于己的战线,虽然他们的敌人老弱居多,功勋却不算老弱的。
整个河床上,到处都是风声鹤唳逃窜的清兵,到处都是追击逃敌的‘疯子’,有人在哭喊,有人在求饶,有人放下了武器,有人装成了死尸和他死去的战友躺到了一起,有人却士气如虹,挺着长枪,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无畏无惧,无人敢当。
吉海被俘了,在溃败的最后一刻,他急慌慌的下了马,准备换下这件目标过于大的战甲,而穿上一件号衣,可惜他漏了自己的脑袋,脑袋上树立着十分显眼的清军头盔,他很快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王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