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年八月十五,此时正是朱骏穿越后的第五个中秋佳)远在日本的朱骏还特意让海商提早运来了一批月饼分发给水师的将士,只是此次过节只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东洋水师早在三天前就已载满了五万日军和五百中山军启程,随行的还有德川纲吉以及中山王尚质,名副其实的东亚联合国军。
东洋舰队抵达仁川,与南洋水师会合,此时的仁川可谓是大军云集,四万的大明两洋舰队,以及五万日军,总共十万人,而朝鲜军并没有对仁川的明军发起攻击,而是紧缩战线,将所有的京畿以及赶到汉京勤王的各道兵马布防于汉京四周,显然他们意识到了明军的厉害,宁愿被动挨打也不愿出击了。
朱骏登上仁川口岸,心里豪气万千,想不到四百年后的那场在今日重演,只是双方的阵营移转了而已。
“皇上,末将迎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刘二站在码头上,见着主舰的舢板搭上了码头,朱骏沿着舢板登岸,连忙单膝跪下,双手作恭行起军礼。
朱骏穿着金色服,头戴通天冠,腰间还悬着一柄三尺宝剑,走在最先,身后是笑呵呵的的床纲吉和中山王尚质,刘国轩由于要指挥舰队停泊,因此还停在船上。
“快起来吧,刘国公,朕是不爱这些虚礼的。”朱骏笑呵呵的故意把国公两个字拉的老长,伸出一双手去扶刘二。
刘二听到国公二字,又想起自己下越岛的封地,喜笑颜开,连忙起来道:“皇上銮驾来了仁川,这仗就好打了,朝鲜人听到天朝皇帝兴师问罪,定然晃晃如丧家之犬了。”
朱骏闻言一笑:“你这个马屁实在粗劣,平时多看看书去,朕送给你的书都读了吗?”
刘二连忙道:“读了的,读了的。”朱骏突然侧过头看到了刘二身后的一个朝鲜装扮的中年,问:“刘国公,这人是谁?”
刘二道:“末将差点忘了,此人便是朝鲜国的水师统御使,世袭大院君李显,如今他已弃暗投明,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李显也从刘二的后背站了出来,几天的功夫,在战败和得知全家遭难的双重打击下,他已显得苍老了不少:“皇帝陛下在上,下臣有礼。”
朱骏点了点头。回顾德川纲吉问:“大院君是什么爵位?”
日本与朝鲜恩怨积蓄千年。自然对朝鲜知之甚多。德川纲吉在朱骏身边可谓是一个朝鲜通了。德川纲吉道:“相当于我日本国地大名。只是朝鲜国只有宗室才能有藩地。”
朱骏点点头。看来这李显在朝鲜地身份还不低。简直就是天生做傀儡地材料。
刘二见皇上对李显有兴趣。于是一边准备好车辇。一边拥簇着朱骏讲起李显地身世。最后讲到李显全家被朝鲜王斩杀时。朱骏看到沉默地李显眼眸中透出浓重地杀意。朱骏也是一阵唏嘘。忠心耿耿地给君王卖命。想不到落到这样地下场。这种事在中国历史中发生地也不是少数。实在可怕地很。
“李爱卿放心。朕定然会给你一个手刃仇人地机会。节哀吧。”朱骏抚慰了一句。接着登上马车。在一行藩王将佐护卫地拥簇下入城而去。
明军在一日地修整之后。终于展开了攻势。由日本武士兵卫组成地先头部队迅速地对汉京地防线展开了攻击。不管在任何时期。朝鲜与日本地战争都处于劣势。原因无它。只因为日本人作战勇猛。只要上了战场。讲究地是不死不休。而朝鲜人显然没有这样地觉悟。在日本人前仆后继地疯狂攻势面前开始溃退。两天地功夫。汉京防线便出现了一道口子。紧随其后地明军与日军迅速地扩大战果。不断地逼迫朝鲜军收缩防线。终于。朝鲜人退无可退。在他们身后。就是他们地王都汉京。
决战的时候到了,明军,日军,朝鲜汉京卫戍部队,朝鲜义兵足足二十万人在京畿道方圆百里的土地上展开了血战,一夜之过后,护城河化为了血池,城郭外的沃野尸骨累累,受伤而得不到救治的伤病躺在死尸之间哀嚎不断,在明日联军的强横攻势下,散乱的朝鲜义军根本不是对手,从退却到溃逃,最后再被日军疯狂的追杀,血流百里不散。
德川纲吉的表现可谓是勇猛的很,嗜血的日本武士兵卫在鏖战时还算规矩,当朝鲜义兵退却时,日军的阵型就乱了套,无数疯狂吼叫的日本武士兵卫迅速的冲出本阵,开始了不死不休的追杀,所表现出来的气势让朝鲜义兵们更多的加入溃逃的行列。
一场会战下来,城外勤王的五万朝鲜义兵被杀的一干二净,日军损失较大,足有九千人的死伤,一直中规中矩依靠连发火铳列队扫荡的明军伤亡最少,只有百来人的伤亡,最郁闷的便是中山军,尚质急于过一把统帅的瘾,看到朝鲜义兵推套之后立即引着五百中山军追击,谁知被朝鲜义兵反咬了一口,死伤了近一半人,要不是日军随后杀来,恐怕尚质这条命也要交代在这里。
德川纲吉很是兴奋,虽然所部伤亡惨重,可是这场胜仗实在太值得了,日本人讲究的是武运长存,谁符合武士道的标准就佩服谁,如今征服朝鲜第一役就打了如此大的胜仗,回国之后,就不必担心有大名图谋不轨了。
与之相反的是相隔不远的汉京城,如今已乱成了一锅粥,大王李棩吓的一病不起,许多官员早已收拾好了细软财务,随时准备逃亡,倒是凤林君李朝显得镇定了不少,如今明军围城,所要的不过是臣服而已,以达到利用朝鲜地势威逼满清辽东的目的,既然如此,这就好办了。
李朝也是朝鲜宗室,论起来比起李显更加近了一些,他是领议政,把握着王廷的朝政,就算是卫戍汉京的兵马统御使也是他的同党,他还有许多事可以做。
当天夜里,李朝叫来几个心腹商议了一夜,第二日,便进宫求
李棩,李棩如今重症在身,并不愿见他,但如今形只能强打精神让他进来。
李朝前脚刚进景福宫,一队京畿的卫戍已将整个王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宣称是兵危战险,王廷的守卫不能保护大王,因此在这里保护。
“大王。”李朝进殿之后,对着卧榻上的李棩行礼,李棩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病泱泱的在宫人伺候下吃了汤药,擦干净唇边的药渣:“凤林君,城外的明军如何了?满人的援军还没有到吗?”
“满人恐怕不会来了,城外的明军正在准备攻城。”李朝一五一十的回答。
李棩干咳了几句,显得极为痛苦,勉强在宫人的搀扶下靠在了床头,偏着身子道:“三十年前,我们做大明的藩臣,满人来打我们,现如今,我们做满人的藩臣,大明又来打我们,凤林君,难道就没有保存宗庙的办法吗?”
“有的!”李朝自信满满的说。
李棩道:“快说,是什么办法。”
李朝冷冷一笑,盯着李棩的睡榻道:“明军所求者,只不过是朝鲜的战略地理和天朝上国的威严而已,只要朝鲜国向大明称臣,再为明军进取辽东做好准备,想来大明皇帝就不会再怪责朝鲜国了。”
李棩精神显得焕发了不少,接着又疑虑道:“本王不理会明使,还抵挡了王师,大明皇帝会原谅本王吗?”
李朝呵呵一笑,如沐春风的摇了摇头:“不会,大王要想保全宗庙,恐怕就不能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了,臣倒有个好的建议。”
李朝开始慢慢的靠近床榻,温文儒雅的缓缓道:“大明皇帝所恨的并非是朝鲜国,更非是李姓宗室,而是大王您呢,大王若是愿意献上人头,大明皇帝定然赦免朝鲜国的罪行,另择贤良宗室继承社稷,就如日本国一样,大王是天皇,臣就勉强做一回德川纲吉吧。”言尽与此,李朝已经挪到了榻边,从袖口抖落处一枚湛蓝的匕首直刺下去,只听到一声闷哼,李朝已收了匕首,匕锋处还滴着鲜血。
几个在一旁伺候的宫娥大声的尖叫起来,李朝恶狠狠的大喝:“叫什么,要想活命就闭嘴。”
宫娥们缩到了墙角,捂着嘴惊恐的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如沐春风的凤林君,呜呜的低泣。几个王宫的守卫进来,看了看床榻上已死的大王,还有床边冷笑的李朝,一下子懵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王归天了,本君的兵马就在宫外,本君献上大王的人头,整个汉京城都可以免受厄运,你们若是识相,就跟着本君吧,有赏赐的。”李朝收起匕首,向前走了几步,见几个卫士仍然楞立着不动,朝着一名卫士道:“金大城,你能进宫还是本君替你举荐的,难道你也不听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