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点了点头,对中年道:“这就好,这一次你进京运粮的吧,户部调拨了粮草吗?”
这中年正是苏木喇,一年前是鳌拜的头号心腹,可是现在却又成了康熙安排在鳌拜身边的头号卧底,康熙是个聪明人,苏木喇也是个聪明人,在付出一定的代价和承诺之后,苏木喇顺理成章的成了康熙的奴才,唯一不聪明的只有鳌拜,他不知道,任何人都是有价钱的,只要出的起价,谁都可以出卖,偏偏康熙出的了价,他的价钱开的足够苏木喇俯首帖耳了。
苏木喇道:“还没有呢,自江南为明寇侵占之后,江南的粮饷调不过来,各军门都缺乏粮草,新疆将军还为此亲自跑来催粮呢,辽东的粮草需要五十万担,可户部只给二十万,这还是户部忌惮鳌拜才许诺出的数量,皇上应早做准备啊。”
康熙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大清国的粮饷在几年前主要出自江南鱼米之乡,其他的地方不需要拨粮赈灾就不错了,辽东和京城附近倒是有不少的良田,只是这些全是八旗的私产,不用交粮税的,这些个八旗子弟每人分到了田亩,自己不事生产,雇了些奴才来耕种,不但不用抽取里粮,每月还要朝廷发银子用度,这样一来,国库中的收支开始严重恶化,不但旗人的月例银子发不出,就连康熙也是省吃俭用,各省的军饷更难筹措了。康熙曾打算废除旗人地月例制度,并且鼓励旗人缴纳税银与朝廷一起共度难关,可是这些旗人们好吃懒做惯了,有田庄和月例银子时都不够花,更何况是没有,于是朝廷里的满臣一致反对,就连孝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立即将康熙叫来训斥了一顿,康熙只能就此作罢,可是粮草只有这么多,长江一线需要调集大军防守,辽东也要大军驻防,还有蒙古的各王爷也时时催粮,京畿的大军也要吃,这么多张口,不可能谁都能照应到,康熙这才意识到,江南才是大清国立国的根本,而辽东虽是祖居之地,比起江南来却显得不重要了,满人要想在关内立足,就不可能不要粮食。
“朕会发旨给户部,辽东地粮饷一定要完全发放,事到如今,朕只能顾此失彼了。
”康熙长叹了口气,完全不似十四岁的少年,辽东的军饷一定不能拖欠的,一旦辽东的五大营没有了粮饷,自然会滋生怨气,到时鳌拜只要登高一呼,还有谁愿意听命朝廷?辽东关系着大清的退路,一旦有失,他康熙恐怕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苏木喇点了点头:“奴才不能待久了,鳌拜在京城里也有党羽,若被他们发觉,就不好办了,主子注意龙体,奴才告退。”
康熙点了点头,挥挥手:“去吧。”
苏木喇出了关帝庙,径直去内城赴宴,这一次鳌拜让他京催粮,其实还有一层含义,就是向京城里的几个死党探听消息,好随时应变,宴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苏木喇才在几个家奴的护送下回到住宅休息,第二日去户部时,康熙果然颁布了旨意,让户部紧着辽东五大营发放粮饷,因此户部的人也没有再抠下去,大笔一挥,让苏木喇画了押,三日之后便可运粮回去。
苏木喇在剩下的日子只是和几个鳌拜地死党喝酒取乐,直到第三天,粮饷全部备足,便带着留在城外的兵丁押送着民夫将一担担粮草运往辽东。
而在这个时候。海都城可谓是全城欢庆。各衙门都点上了红灯笼。夜晚地皇城广场灯火通明。各种烟花礼炮络绎不绝。新始五年十月初九。皇子朱慈炎于午夜临盆诞生。一时间宫内宫外乱成了一团。由于是早产。各方面都没有准备。就连朱骏也是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经过几个时辰地努力之后。朱骏地第一个儿子终于顺产了。待洗净了婴儿身体地羊水。将他安置在襁褓。朱骏接过小家伙一看。小家伙地眼睛还没有睁开。头上及跟你胎毛粘着似乎是因刚才哭地累了。如今已进入了梦乡。
“皇上。是个皇子。”接生地嬷嬷不断地在边上提醒。朱骏这才意识到还未打赏呢。皇城外地文武百官也惊动了。都在广场上候着。他轻轻地亲了一口小家伙地左颊。小心翼翼地将他交在嬷嬷手里:“宫里一应人等赏二十枚银币。太医和接生地嬷嬷赏银币五百枚。来啊。把百官全部请到銮殿去。朕要颁旨大赦天下。”
接着朱骏走到榻前。瞿慈已进入了梦乡。朱骏看了几眼之后。才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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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殿里早已乱成了一团。大臣们都穿着礼服三五成群地窃窃私语。脸上洋溢着笑容。倒像是他们老树开新枝生出了儿子一般。大明这些年来顺风顺水。唯一地瑕疵就是皇上没有皇子。当年为了确立中宫。不知道多少大臣抗争过。所为地。也是帝国能够后继有人。如今如愿以偿。正宫皇后生下了皇子。众人心里地大石也就落定了。又怎能不高兴?
待朱骏到时,大臣们立即按规律分列两班,一齐颂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