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一身轻松的表完了态,对于丰饶的盛京城中,存银足够察哈尔部挥霍个二十年了,这绝对不是额哲汗估算的乐观,毕竟察哈尔部只是一个蒙古部落,就算是部落再大,人口也不过三十余万而已,盛京城作为满人陪都,府库的金银存粮自然不少,更何况,五大营的银饷都是自关内输往这里发放的,根据额哲汗预计,这里至少存了五百万两以上的金银,就算是分到了一半,对于并不丰饶的察哈部来说,也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德川纲吉坐在一旁拼命的忍着怒火,他发动了二十万人,倾尽了全力,可是到头来,这个汉使,到现在还没有承诺给予他一分的好处,这对于他来说不止是深深的耻辱这么简单,毕竟对于他来说,寄人篱下和长时间的卖倭求荣已经消磨了他最后一丝的羞耻心,可是,如果连一点好处也没有的话,德川纲吉恐怕只等着掀桌子一拍两散了,虽然明知道如果这样的话将会引起严重的后果,甚至于大明钩钩手指就可以让德川纲吉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德川纲吉可顾忌不了这么多。
“特使大人。”德川纲吉努力的沉住气,他的耐心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我的部下有二十万人,他们缺衣少穿,在这雪地里打了几个月的仗,损失了近五万人,我不需要多少战利品,至少我需要一笔银子去抚慰我的战士,给战死的勇士一些安置。”
德川纲吉的话说的话仍是很客气,虽然他的眼眸中杀气时隐时现,可是到了最后,他的语气甚至开始哀求起来。
康成栋这才似乎注意到了德川纲吉徐徐的侧过头看了德川纲吉一眼:“要知道,这一次攻占辽东大的得益者可是你啊,德川殿下,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和你算算账吧。”
康成栋在这里了顿,伸出手指当真算起帐来,他的语气倒是极为轻柔,神色和蔼沐春风的自口中吐出字节:“皇上已经下旨,一旦攻陷辽东,那么大明将在辽东修建一条铁轨,以此来输送贵国开采出来的原矿只有通过这些铁轨,贵国才能将那些完全不值钱的矿石运往关内,而对于大明来说,在人烟稀少的关外修建一条铁轨实在是赔钱的买卖,想必你也知道,既要开通商贸务必连接道路,大明所需要修建的这条铁轨完全是为了贵国的原矿,这一点川殿下应当不会有异议吧。”
德川纲吉不由得愣了愣,轨他是听过一些的说是大明用钢铁铺就的一种道路,从朝鲜到北庭,或者从北庭延伸到关内,这么一条千里的道路,所耗费的银子恐怕是惊人的,就单这钢铁的价格就是天文数字,更何况还需要雇佣劳工的价钱。
“德川殿下,根统计,就算是从北庭都护府将铁轨铺到盛京,朝廷所需要的白银也是近千万两银子,而这些,都是皇上担心贵国的原矿因为商路不通而下令预备铺设的,在朝廷里,反对的声音一直很多,若是殿下觉得没有必要,大可以在本使回去之后,劝说皇上取消这个计划。”
德川纲吉还是很厚道的,听到近万两银子,心里立即突突跳了起来,但仔细一想,若是不能修通道路,倭人挖掘的这么多原矿、原木都没了销路,这对于他来说,所损失的又何止千万,方才还是怒气冲冲的脸,德川纲吉又渐渐上了一丝惭愧,人大明给自己修铁轨,自己还好意思向他们伸手要钱,这个确实是有些不太厚道。
“大人。”德川纲吉语气好少:“只是我的将士劳师动众,多少也应当有些抚恤才是,毕竟……”
德川纲吉说到这。连这里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说实在地。他实在太需要银子了。就说前段日子。大军向朝鲜地商人购粮。德川纲吉可都是打着白纸黑字地欠条。那些大明商人是吃人不吐骨头地主。看到二十多万倭人物资稀缺。尤其是缺乏粮草。更是联手哄抬粮价。从朝鲜一两银子收购来地一石大米。到了辽东。开价就是三两银子。绝不打折。若是~欠还要算你利息。你要买便是。不买。那就饿着吧。
德川纲吉只能任这些可恶地商人宰。可是欠了银子是要还得。毕竟他们都是大明地商人。若是敢不还。恐怕大明朝廷方面也会出面了。更何况这样拖下去。这利滚利地利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总不能又去大明皇家钱庄借贷吧?
自皇家钱庄开业以来。德川纲吉一直是钱庄地借贷大户。一个月借个几十万两银子都是小意思。不单如此。南洋、朝鲜等藩王也都是如此。虽说这些藩王们并不缺钱。可也不富余啊。毕竟他们是靠卖原料起家地。利润虽然比耕种要好了不少。可是仍然比之大明来说微薄地很。而大明生产出来地奢侈品满目琳琅。个个都是价值不菲。藩王们总是要盖宫
是尽可能地希望满足自己奢侈生活地。国库地银子办?若是在以往。那自然还是最老土地法子加赋便是。可是这样做地风险高啊。把人逼得急了。人家造反了怎么办?最后。藩王们将目光落到了皇家钱庄。
皇家钱庄地银子可是极容易借地。只要你有抵押。人家就敢贷。藩王们地抵押品自然多了。什么矿脉啊、土地啊、城池之类地随便拿出来。贷个几百万两银子都是小意思。于是。首先是一个藩王为了修建宫殿开始以境内地铁矿贷款了二十万两白银。这个藩王可不是个傻子。皇家钱庄地银子不是变出来地。这借贷地利息虽说不算高地离谱。可也算等于是让钱庄割上一刀。二十万两借出去。一年之后还地就是二十二万两银子。因此他先前打定地主意是先救救燃眉之急地也不算多。在他地承受范围之内他地宫殿修建好了。到了明年。自己勒紧裤腰带。趁早地把银子还回去。
事实上。许多‘精明’地藩王打定地都是这个主意年先奢侈一回。过了一年。再还回去便是样一来。宫殿修了、所需要地奢侈品也用了、财政地窟窿也堵住了。等到了来年。勒紧裤腰带再把借地银子补上多损失个一成地利钱。可谓是皆大欢喜。可是想归想。真正要操作起来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当你为了某样东西借贷了第一次。可到了来年会放弃奢侈地生活去勒紧裤腰带?到了第二年。或许有人又忍不住了里会想。明年再还吧不急于一时。最近这东北角地宫殿也该修缮修缮了瞧人家真腊王。那个宫殿可修地够气派。人家宫里地侍女穿地都是绫罗绸缎。器具都是用金银地。于是。这银子没还上。旧债未还。新债又生了。
毕竟要人下决心容易勒紧裤腰带容易,可是真要让他勒紧裤腰带,那么事情就满不是这么回事了,人是有惰性的,总是希望享受眼前,把所有困难的事推到明天或是明年,所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就是这个道理,借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前几次时,或许还有些腼腆,有些担心未来,可是借的多了,反倒养就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的心思,今天抵押通脉,明日便抵押土地,有的人更狠,干脆把关税署一道抵了,当然,这是后话。
而德川纲吉所面对的问题显然比那些藩王们要严峻的多,若是再没有银子周转,恐怕他真的要完蛋了,因此,虽说康成栋所说的铺设铁轨很是在理,但是德川纲吉仍然巴巴的希望弄些银子,不管多少,有就成。
康成栋摸着唇下新蓄出来的胡渣,随后道:“皇上的意思是城里的满人都由德川殿下来管理,将来铺设铁轨时,可以当做劳工使用,咳咳……”康成栋显然不太适合说些赤裸裸的话,此刻故意咳嗽了两声,组织好了语言才道:“城里的富户以及勋贵的财产自然是由大明来没收的,以充作建设费用,至于其他的普通满人,那么便请德川殿下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