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孜孜看着苏静雅的背影,目光隐隐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她咬了咬牙,大步上前,扯过彪汉手里的拆迁证明,疾步上前,狠狠的把文件摔直在苏静雅眼前:“你看清楚了。这差遣文件,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乱开的。上面有皇甫御的签名,他已经同意把这院子拆了,你如若不信,可以拿到相关部门去一一印证,看我陈孜孜有没有伪造文件。”
嘴角冷冷一勾,陈孜孜笑的得意与讽刺。
而苏静雅却直勾勾地盯着签署着皇甫御名字的地方。的确是皇甫御的笔记,可是……他明明回皇城了,怎么可能签下这文件?!
“陈孜孜……”苏静雅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陈孜孜却一脸的不耐烦,将手机递还给她,冷声道:“苏静雅如果你不死心,就给皇甫御打电话好了,问问他,是不是让我帮忙处理这件事,顺便在问问,他到底爱的人是谁……”
见苏静雅没有接过手机,陈孜孜用眼神示意她,让她打电话。
苏静雅一听这话,莫名一窒。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
微微咬了咬发白的嘴唇,苏静雅缓慢地接过手机。
“动作快点,我没闲工夫跟你瞎耗。”陈孜孜再次催促。
苏静雅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给皇甫御打电话。第一,她完全不相信他会做这么缺德的事情;第二,就算是真的,她也想知道原因……
翻开电话簿,苏静雅选中皇甫御的手机号,迟疑了下,最后拨了过去。
可是,手机一直处在占线状态,完全打不通。
莫名的,她有些焦躁。
为什么会打不通他的电话号码?!难道是……他把她拉黑了?!
陈孜孜看着表情变得愈发怪异惊慌的女人,嘴角一弯,漾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在苏静雅连续拨了十通,却依旧打不通的情况下,她气得差点就把手机摔了。
皇甫御到底在干嘛?!他到底是要怎样……
相比苏静雅的暴躁,陈孜孜显得淡然多了。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翻了一阵子,最后……将手机荧幕对准苏静雅,当着她的面,拨出皇甫御的手机号,按了拨打键,并且免提。
嘟~嘟~嘟~
手机响了三声后,立即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喂,学姐?!有事吗?!”
苏静雅在听到皇甫御声音的那一瞬间,她头皮发麻,耳畔嗡嗡地响。
陈孜孜很赏心悦目地看着苏静雅脸蛋的血色褪尽,变得苍白不已。
低声回复皇甫御的问题,她声音柔柔,如夜莺般甜美:“没事难道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不是。”
“现在开会吗?!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接听电话不方便的话,我一会儿给你打。”
“没!!准备下班。”
“是这样的,你让我处理的那块地皮,我已经在处理了,除了有点小麻烦之外,还算顺利。”
“学姐,辛苦你了。最近春城的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樊城的事情我顾不过来,只能劳烦学姐帮我代劳。改天,请你吃饭。”
“说哪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得着这样客气吗?!不过……吃饭,是一定要吃的。这块地皮,的确得花一些精力,只是,有我爹地出面,问题不大。”
“嗯!!”
“好了,我不烦你了。你留在春城好好处理那边的事情,我解决了地皮的事儿,飞过去看你。”
“好!”
陈孜孜挂断电话那一瞬间,再次看向苏静雅时,她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还要惨白。前一秒还猖獗到不行,下一瞄就变成枯井的眸子,颇为得意地开口:“都听见了吧?!皇甫御真的爱死你了,爱得连你的电话都不接。”
苏静雅直勾勾地盯着陈孜孜春风得意的漂亮小脸,恨不得扑上前,将其抓花。
可是,此时此刻的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听见皇甫御和陈孜孜通话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竟然会这般的难受,这般的想哭,这般的……心痛。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坚硬锋利的贝齿,活生生将唇瓣咬出一条缝,鲜红的血,急速溢了出来。
“苏静雅,我不想再跟你多费唇舌,最后十分钟,带着你的人,把东西收拾下,立刻给我滚!”陈孜孜面目一寒,怒目而瞪着苏静雅,“如果还这样胡搅蛮缠,你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在意,你信不信?!”
秋天的太阳,褪去夏日的灼烈,变得温和而明媚,罩在人身上,很舒服。
可是苏静雅站在太阳底下,却是头晕目眩,难受的几乎晕厥。
不过是走神了一段时间,她再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几辆挖土机已经开进了院子,正在奋力退推塌墙壁和将屋顶掀翻……
苏静雅看见了,神色大变,她冲上前,双目血红,扯着那群在院子里捣乱的人,龇牙咧嘴冲着他们咆哮:“不准动院子,滚!!!!统统给我滚!!!!!滚——!!!!”
眼尾余光忽而瞄到钻在角落的一辆挖土机,高高扬起抓铲要将主屋掀翻,她目光一沉,几个箭步冲上前,大刺刺拦在挖土机前。
挖土机师傅看了苏静雅一眼,从车厢内探出脑袋,冲着她大声吼道:“你要不要命了?!闪开!!!”
“……”苏静雅大口大口的喘息,并没有理会挖土机师傅的言语,而是把仇恨地目光投射想坐在院子门口的牛皮沙发上晒太阳的女人。
似乎,看着她抓狂,看着她像个疯子一样,手足无措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陈孜孜很享受。
看着原本陈旧,但是却很温馨的院子,在短暂十分钟,已经残破不堪了。
苏静雅站在院子中央,听见后院失声尖叫的孩子,她很恍惚。
眼前陡然浮现出一幕幕:师父为了节约钱,领着师兄亲自爬上屋顶换瓦;觉得院子的环境不好,他亲自在院子里栽花养草,然后一大群小朋友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学着师父的样子,将花草栽种下……
她看见,每天都在这院子里玩游戏嬉戏的孩子们,看见她们围坐在一起上课,大声念:我有一个家……
苏静雅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腥红一片,尤其是看向陈孜孜的那一瞬间,压在心底的恶魔被召唤醒,她发疯般歇斯底里一阵嚎叫,奋力奔过去,打算把陈孜孜痛痛快快揍一顿。
她毁了她师父的院子,毁了一群孩子的家园,她要毁了……她。
可是,她还没靠近陈孜孜,一直站在她身边警惕注视着周围一切动静的保镖,立刻上前把她拦住:“小姐,请你退后……”
苏静雅双目一寒,不由分说扯过保镖的胳臂,高高抬起一脚把他踹翻,然后一个后旋踢,将另外一名保镖踹飞……
陈孜孜看着跟一群保镖搏斗的女人,她眼底阴寒一片,觉得晒太阳够久了,再这样看下去,也没啥意思,于是,优雅从沙发上站起身,转身往外走。
苏静雅见了,嘶吼道:“陈孜孜,有本事你不要走。你给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你好看!!你凭什么毁掉院子啊?!凭什么……”
陈孜孜缓慢回过身,冷笑地瞥了苏静雅一眼,最后戴上墨镜就往外走。
“大小姐,接下来怎么处理?!”其中黑衣保镖问道。
陈孜孜钻进轿车,看都没看外面一样,冷声说:“下手别太狠了,教训教训她,揍个半死不活,意思意思就好了。”
黑衣保镖听了陈孜孜的话,先是剑眉一挑,随后颔首道:“我明白。”
陈孜孜冷哼了一声,招呼着司机开车。
目送陈孜孜的车辆离开之后,黑衣保镖才折回身,低声吩咐:“大小姐说了,让你们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只要别揍死了,就行。”
“陈、孜、孜——”苏静雅对着保镖一阵全打脚底,谁扑上前,她就踹飞谁。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扯住陈孜孜那贱人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
只是……
想象很美好,现实……有点残酷。
不知是谁狠狠踹了她腹部一脚,身体里强撑的力气散去,苏静雅捂着腹部,一点点倒在地上,腹部钻心的疼痛,几乎让她痉.挛。
她表情痛苦,死死咬着嘴唇,从喉咙里发出纤细的呻.吟……
而一群打手加保镖,见苏静雅被揍得奄奄一息的女人,觉得差不多了,领头的人招呼着大伙离开。
苏静雅头晕目眩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步伐,见他们上车真的离开了,她才动了动身体。
目光落在掉在一旁地上的手机,她吃力的伸手拿过,盯着看了许久,似乎有些不死心,她再度解锁拨打皇甫御的电话。
只是,结果跟刚才给皇甫御打电话是一样的。
一层薄薄的泪雾,迅速升起。
她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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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
最豪华的夜总会贵宾赌场。
506包间,灯光昏暗,里面烟雾腾绕。
“第四十五次……”白拓瞄了眼荷官发他面前的牌,又瞥了眼坐在对面的皇甫御,他嘴角隐隐一勾,低低闷哼,“三弟,你玩牌专心点,今晚已经第四十五次看手机了。嗯~,你手机长花?!有什么能稀奇成这样?!来,把手机扔过来,给二哥瞧瞧!!”
白拓动作悬殊的从桌角抽出一支雪茄,坐在他身旁观战外加伺候他的女郎,立即用镶着钻石的打火机,帮他把烟点着。
皇甫御听了白拓的话,有些气急败坏的把手机扔桌子上,表情隐隐有些难看,不过语气依旧很淡漠:“没什么。继续玩牌。”
话是这样讲,但是,他只是靠在椅背上,让旁边的女人帮忙开牌。他的一门心思,依旧全部放在手机上。
“又闹别扭了?!”白拓深深吸了雪茄,然后缓慢把白色烟雾吐出,狭长幽深的黑眸,在烟雾的映衬下,愈发的朦胧魅惑。
皇甫御没说话,只是臭着一张俊脸。
在场陪同玩牌的赵毅几人,淡淡看了彼此一眼,谁都不敢发出声音。
不用挑明,皇甫御生气的原因,再明显不过了。
白拓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恶狠狠一甩,大声说:“每一把都赢,真心没意思。三弟,你玩牌专心点。”
皇甫御挑了下浓密的眉毛,瞄了眼自己桌面寒碜的筹码,又看了眼白拓面前垒得跟小山一样筹码,换成平日,肯定会立下重誓,把筹码全赢回来,可是今天……
他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让你白赚几千万,不好么?!”皇甫御漫不经心地回复。
白拓实在觉得没意思,索性让荷官暂时停止发牌,他站起身撑在牌桌上,俯瞰着对面的皇甫御,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才说:“三弟,我看你长得帅气是帅气,但是,情路怎么就这么不顺、坎坷呢?!听三哥一句劝,女人嘛,玩玩就好了,别动真心,动了真心,生活就没意思了。你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用得着因为苏静雅而难受自己么?!那女人爱闹别扭就闹别扭,一脚踹了,然后……继续跟以前一样,咱们在一起花天酒地,该怎样潇洒,就怎样潇洒。”
皇甫御只是听着而已,没有多余的表情,更没有发言的意思。
白拓总觉得,今晚不把皇甫御扭曲的世界观、人生观给扳正,他这个二哥就白当了。
于是,舔了舔薄唇,很犀利地问:“三弟,多久没玩女人了?!嗯~,二哥今晚带你去个非常.劲.爆的地方爽爽,保证让你销.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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