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之收到战报之后,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凤鸣宫中,除了假意要把战况告诉颜思情之外,他自然还想多探望下被囚的萧承煜。
听到这个好消息,颜思情这才放开了勒紧绳子的手,她笑着转过身,赶紧爬到了床边。
“快给我看看!”
陈敏之递上了写有军情的奏折,目光却落到了奄奄一息的萧承煜身上。
趁着颜思情在看军报之时,他已走到了床边,拉开了萧承煜的蒙眼布。
看到陈敏之,萧承煜脸上并无吃惊,他甚至低声问道,“这意味着翼王要与朝廷的jūn_duì 开战了吗?”
“应该是吧。前线说翼王近日也在整顿勤王军,准备迎击。”
陈敏之一边回答着萧承煜的话,一边却轻轻地替对方取下了脖子上的粗绳,看着萧承煜的脖子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陈敏之的眼中已是隐隐生出了几分怒火与杀意。
“太好了,只要能将萧承颢这个心腹之患消灭掉,就算辰国的北边被景国占去也无妨!”
颜思情心满意足地哈哈笑着,她转过头来,却见到陈敏之居然解开了萧承煜身上的束缚。
“敏之,你在做什么?!”
陈敏之拿着一截绳子面无表情地朝颜思情走过来。
颜思情见势不对,急忙回头去看守卫此地的侍卫,却不想大门紧闭,侍卫早已不见踪影。
萧承煜摸着自己的脖子坐起身来,他冷冷地看着颜思情,对她笑道,“萧承颢为何要勤王?还不是因为你这妖妇软禁陛下,打压我等忠心皇族之故。只要你死了,那么萧承颢自然会退兵。就算他不退兵,若他敢贸然称帝也要看看我答不答应。不过他这次能把自己的家底都摆到台面上来,我自然不能放他就这么回去。所以……太后你必须死啊,你不死,我又有什么机会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你!”
颜思情惊慌失措地看着起身朝自己走来的萧承颢,她随即转头看向陈敏之,这个在她面前温顺忠心的太监,此时竟是如此一副冷酷模样。
“敏之,敏之,你不是我的人吗?你怎么会?!”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二十年前我进宫来便是为了定王殿下,呵,你以为我一个太监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陈敏之冷笑了一下,双手扯紧绳索,随手一套便轻而易举地勒住了颜思情的脖子。
此时萧承颢业已走了过来,他站到陈敏之的身边,目带怜悯地看着被勒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的颜思情,只是微微含笑地转过脸与陈敏之亲吻在了一起。
颜思情瞪大了双眼,双手在陈敏之身上一阵乱抓,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格格声之后,整个身体终于软倒了下去。
翼王军中军大帐之内,戴峰等人林立在侧,萧承颢端坐正中,屏风之后是正在休息的杨只影。
“殿下,颜思情那女人居然……”
方才有探子飞马来报,说京城之内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太后颜思情竟自缢在了凤鸣宫中,留下遗言希望翼王萧承颢原谅她的过错,放过颜家老小,她愿一人身死,还政萧炎。
戴峰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召集了如今在中军的几位将领,匆匆赶往了大帐,共同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他们本是奉了勤王除妖后,为定王洗冤等名义进京,如今妖后已死,还政当今陛下,而定王萧承煜亦从天牢获释,更将卫京三大营的兵权尽纳手中,那他们若再执意入京,只恐天下民心又将倒转,人和不在,天时地利又不能尽占,唯留败局而已!
萧承颢面色凝重地坐在榻上,只是静静地听着戴峰等人七嘴八舌的话语。
忽然,屏风之后,一个冷清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萧承颢,你已无计可施,不如乖乖退回骏墨,做个闲散王爷吧。”
杨只影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早该知道这萧家兄弟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退回去?”
萧承颢狠狠地咬了咬牙,他忍辱负重至今时今日,好不容易率军来到了京城面前,眼看就要一尝所愿,岂能就此罢休。
站起身子,萧承颢拖着残腿环视了一眼帐中这些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愤然说道,“我若不能称帝,那么这些兄弟们跟着我又有什么意义?!”
“殿下,如今事态的确不如你我所愿,眼看着东西二军即将合围龙盘关,我们不妨暂且撤退,既名义上顺天应命,又可保存实力……您起兵也是被妖后所逼迫,如今妖后自戕,想必陛下也能理解,当是不会怪罪才对。”
戴峰心中虽然也是极为失落,可他终究是萧承颢的属下,属下要做的则是为主人考虑,自己的成败荣辱也可不计。
萧承颢痛苦地摇摇头,“戴峰,你是不明白,我三哥那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已走到这一步,实在不想再忍下去了,如今只有拼死一搏,趁着东西两军尚未能合围之时赶紧突破龙盘关,杀奔京城,抢得先机!”
看见萧承颢那坚定的目光,戴峰等人心中也是一阵激荡,也是,他们随萧承颢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功亏一篑失败的痛苦正如汹涌的海涛一般袭上心来!只是如今仍有一机可趁,那么便趁这机会……
“遵命,那属下这就去准备,今晚便大军开拔!”
“慢着,既然如今局势已变,我们大可将计就计……”
萧承颢眼珠一转,低声与几名心腹的将领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这才命他们出去。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萧承颢也暂且屏退了护卫,他转到屏风之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杨只影。
未防杨只影逃跑抑或是再次做出什么烧屋之举,萧承颢不得已将他的双手用镣铐固定在了床头,使之不能动弹。
“渡陌,你就这么不希望看到我成功吗?”
萧承颢俯身下来,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到了杨只影的面上。
“萧承颢,你的心胸注定你不适合做一个皇帝。我也只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而已,或许你三哥会比你做得更好。再说,你为了帝位不惜与敌国勾结,若此事一旦败露,你又当如何?”
“别说什么傻话,景国乃是你的母国,日后你可是要做我皇后的人,那怎么算与敌国勾结呢。我一旦为帝,你即为后,从此之后,我们两国也能因此和平相处,天下自然就太平安稳了。”
萧承颢说着话已是动手掀开了被子,他一手托住杨只影的腰,一手却解开了对方腰间那根松松的束带。
“渡陌,我是爱你的。”萧承颢在杨只影耳边呢喃着,用牙轻轻地咬了咬对方的耳廓,杨只影被耳边这股暖气喷得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感受,他眉宇稍纵,面上却是郁结的神色。
“我又何需你爱我?”
杨只影轻叹道。
萧承颢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杨只影的嘴,然后挺腰直入,将自己与杨只影的身体紧紧结合在了一起。
“唔!”杨只影闷哼了一声,眉间皱得愈发紧了。
萧承颢不轻不重地摇摆着腰身,掌握着侵占的力度,他早就熟悉这人身体的各处敏感之地,一举一动都带着撩人的情//欲之色。
看着杨只影在自己身下扭动得有些辛苦,萧承颢心头一软,伸手解开了对方腕上的束缚。
杨只影双手一得解脱,因为身体乏力之故,竟是不由自主地往萧承颢背上揽去。
突然,杨只影只感到自己双手触到一大片恐怖的伤疤,他吃惊之余却又听到耳边萧承颢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
“唔!”
“你的背怎么了?”这些日子来,这还是萧承颢第一次抱自己,杨只影早前在京城的翼王府内已被此人反复占有过多次,又曾被用药,虽说心里仍是对萧承颢的举动有所排斥,可他的身体却对对方床上的技巧与温柔大为受用。
萧承颢摇摇头,强自打出一副笑颜,他狠狠地一挺,把问话的杨只影顶得猛然一声轻呼。
“啊!”杨只影费力地喘息着,就连眼里也被欲色渲染得微微发红。
“此际是你我共享之时,败兴的话就不多说了。渡陌,你看,你的身子还是很喜欢我这个人的,哪怕你嘴上再也不乐意。”
萧承颗此时已化身为了欢场无赖模样,他贪婪地侵占着身下之人,亲吻如同雨滴般辗转着落满了杨只影的全身。杨只影却如一叶小舟随浪浮沉,往昔恩怨是非在他脑海里渐渐远去,只剩下欲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