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肃王府的第一天,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各种礼节问候过后,许不令便和老萧坐在议事堂中旁听肃州官吏、谋士的交谈,也算是个朝会,不过许不令还没及冠成年,严格来说还是个小孩子不能拿事儿。
许不令也没有乱插话瞎安排,只是听着诸多谋士官吏讲述十二州这两年来的情况、关外诸部目前的外交态度等等。
另一侧,陆夫人在王府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宅的一间庭院住下了,萧湘儿也寸步不离的跟着,两人还是准备住在一间屋子。
陆夫人初来乍到,虽然带着自己的丫鬟,可终究在景华苑住了十年,忽然住进别人家里总是有点不习惯,身边能有个交好的姐妹陪着放心些。
而萧湘儿的想法则要复杂许多,为了不让陆夫人‘误会’,自然得住在陆夫人眼皮子底下。
其次陆夫人有身份,是金陵陆氏的嫡女、淮南萧氏的儿媳,连肃王见了都得以礼相待,王府的管家门客自然都诚惶诚恐。
萧湘儿则不同,太后已经死了,她已经从这个世上除名了,现在就是个黑户,身边还只有一个半点用没有的小丫鬟,连自己叫啥都不敢说。
莫名跑到许不令的地盘来,若是没有个信得过的人照应着,还不是任由许不令揉圆捏扁。
被管家丫鬟看轻还没啥,万一她和陆夫人分开后,许不令找个小黑屋子把她一关,然后为所欲为,她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就成那啥了……
虽然潇湘儿知道许不令不会干那种事儿,可有个能管事的姐妹在跟前总是要放心些。
转眼已经入夜,一个白天的功夫,巧娥和月奴指挥着丫鬟,把各种物件放进了庭院的厢房里,摆成了陆夫人习惯的模样。
刚沐浴过的陆夫人关上房门,回身看着茶海、珠帘、软榻、秀床、立柜等等,心里总算是稍微定了些,想了想,走到了柜子旁边,从里面拿出了许不令‘送’的两幅画,挂在了墙壁上。
萧湘儿穿着大红的裙子,脸儿水嘟嘟的,连日车马劳顿有些疲倦,略显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看着陆夫人在面前走来走去,想了想,轻声道:
“红鸾……”
以前都有丫鬟在跟前,这还是自从那晚过后二人第一次独处。
陆夫人仔细整理着画卷,本来是两幅画挂在一起的,听到萧湘儿的声音后,又把萧湘儿的画取下来,挂在了许不令下面,想想还是别扭,又挂到了犄角旮旯。
萧湘儿柳眉轻蹙,杏眼儿中带着几分恼火,却不好发作,只是轻声道:
“红鸾,你过来,我们聊聊。”
陆夫人挂好美人图后,拍了拍手,走到软榻旁边端庄文雅的侧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聊什么?”
萧湘儿抿了抿嘴,犹豫了会儿,也起身作出端庄的模样:
“我是事急从权,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可比你烈多了……许不令在太极殿性命垂危,你都快急疯了,当时许不令求我救他,我能如何?总不能见死不救……”
陆夫人表情明显有点怪异,还有点不满,淡淡哼了一声:
“然后你就把我骗去芙蓉观烧香,自己留在王府和令儿洞房?怪不得被子枕头全换了……”
“你—”
萧湘儿有些气恼:“我是给他解毒……我是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岂会那般不重名节?当时他连动都动不了,都快死了……”
陆夫人听到这里,忽然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偏过头来,上下打量着萧湘儿:
“对呀,令儿当时起身都难,是怎么解毒的?”
“……”
萧湘儿脸色一僵,左右看了看,坐近了几分,有些委屈的道:
“你知道我为了救你的宝贝旮沓,吃了多少苦嘛?我以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结果他要解毒,又动不了……我当时还得自己脱衣服,然后……然后就是你上次看到的那样,可疼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当时我还不能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许不令那厮,扶着我的腰教我……”
说起第一次的场景,萧湘儿便是面红耳赤,脸色更是委屈:“那个白眼狼,能动了就欺负人,当时我毒酒都准备好了,救完人就死,他还挺来劲儿的,都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还逼着我叫他‘哥哥’,呸—……”
陆夫人眼神怪异,脸儿也有些发红,想了想:
“你别瞎说,令儿向来温文儒雅,怎么会那般不堪……肯定是你……”
“你有完没完?”
萧湘儿顿时火了,眼泪都快气出来了,冷声道:“我为了救他,他欺负我也罢,你也欺负我?我欠你们俩的?若不是要解毒一百次,我早就死了,你以为我是开玩笑?怎么都没心没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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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蹙着眉梢,半信半疑的斜了她一眼:
“你说的倒是挺硬气,那天……那天我可是看到听到了,你压着令儿不肯起来,还说什么‘不许走’……”
“我那是晕了,你一个雏儿,知道个什么……我死给你看行吧!”
萧湘儿脸红的发紫,怒急功心之下,便要起身找剪刀自尽。
陆夫人连忙抬手拉住萧湘儿,轻声道:“我没说你,令儿的毒是解了,还得谢谢你……不过你说你光是为了解毒,没其他的,我不信,我又不是瞎子。”
萧湘儿理智上还是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只是解毒,当下摆出端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