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把剧情跟她说下,三场戏,送别的戏份和回忆部分,这部分只有她和男主的戏,所以不急,等男主的戏空下来,她也有时间就拍,快的话,大半天就完事。
她点头,拿了合同翻看,什么履行条例,违约赔偿,保密规则,密密麻麻写了几张纸,她就一个临演,这么多事。
副导笑说都是过场,都签的。
她问副导为什么选她,副导还是说她合适。
这个解释也忒牵强,之前图子歌来过,剧组肯定是不会有问题,也不可能是骗子公司,下了决定,提笔落字。
她在来时路上已经给图子歌打了电话,电话关机,签了字后又打了电话,还是关机。
想问她意见都没机会。
其实这个角色最初接触的并不是图子歌,导演要找的形象气质过关,没露过脸的新人,剧本一出许多有后台的新人都快抢破头,只是图子歌是周家的人,这个面子一定要给。面试过后,就敲定她,话也递过去了,结果傍晚陆大神亲自打电话否了图子歌,原因都没说,轻描淡写一句图子歌不合适便把难题推给剧组。陆沉远的地位非同一般,他的话不能驳回,周家却拂了面子,这下可真真难为了副导。正巧盛佳予是图子歌的好朋友,外貌气质也符合,就瞄上了她。
***
七月天气热得跟下火似的,北京的桑拿天儿跟扑满热气的蒸笼,闷热得让人窒息。
大三结束,大四就要备战考研,本校的研究生她还是有些把握。
盛佳予期末考结束,就收拾东西回家。
简单的t恤短裤,帆布鞋,马扎吊得高高,凉爽又清新。
正安胡同还是那么热闹,小路口阴凉下,柳枝低垂,老大爷们坐在小马扎上摇着蒲扇,吹天侃地下着象棋。
“小予回来了。”李爷爷穿着跨栏背心,扇着风,一抬头看到她拉着皮箱往里走。
“是啊,您今儿又赢几盘棋了。”盛佳予拉着皮箱,擦拭额头上的细汗,眉眼尽笑。
“好你个盛小予,学坏了。”
李大爷棋臭在正安胡同出了名的,但人特别好,热心又和善。棋艺不好这事是有原因的,几年前得过一次脑血栓,人差点没救回来,可算捡回条命,记忆就不行了。
盛佳予跟大家挥手告别,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何遇穿着运动背心短裤,手拎垃圾袋从院门口出来,两人一照面,何遇趿着拖鞋,朝她走过来:“放假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何遇好好的大学生却不上学,开车见天儿四处跑,说什么趁年轻,踏遍祖国大好河山。川藏京藏线路跑得轻车熟路,驴友满天下。
“昨晚儿刚回,我这次去看了陈正。”
一提到陈正,盛佳予有些欢喜,他们打小一起长大,陈正像大哥哥一样,特别暖心,后来去了部队,已经两年没见到人了。
“他问起你,我说你处对象了。”何遇裂嘴坏笑逗她。
“诽谤我,小心告到你倾家荡产。”盛佳予伸手戳他肩膀,“哟,行啊又结实了。”
“占小爷便宜,告诉陈正去。”陈正和盛佳予青梅竹马,打小就在一起玩,陈正去部队时,盛佳予哭了一天,这事大家没少开玩笑,说小予舍不得陈正。
其实舍不得是真的,懵懂时期也有过一些对他的爱慕,但随着时间流逝,也少了那份怦然心动。
“他说过年能回来,到时就能见到你的小哥哥。”何遇的小哥哥几个字拉长尾音,笑得蔫儿坏。
盛佳予咬牙:“再开我玩笑,让图图收拾你。”
何遇跟图子歌更能玩到一起去,俩人性格相投,图图打小欺负何遇,何遇也随她欺负,大家关系要好得跟亲兄弟姐妹一般。
正安胡同,充满了浓浓的亲情暖暖的温情,这里的一切,承载着太多童年美好,正安胡同在他们这些孩子心里,温暖又强大。
结束学校的事,盛佳予拨通副导电话,那边说时间正巧,陆沉远手上的戏差不多,可以拍这个片段。
她没跟家里人说接临演的事,翌日早早出门,拍摄地点就在北京市郊,转乘地铁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片场。
站在摄影组外给副导打电话,片刻后一个穿着白t的小男生来接她,她第一次见到剧组什么样,很多人,服装迥异,打光的,抗机器的,此时正在拍摄,她在人群外凑过去。
她看到副导,挥了挥手,副导冲她招手,她轻声上前,摄影机正在运转,大家行走声音极轻,因为这戏需要现场收音。
她站在监视器前,看着摄影机传过来的拍摄画面,演员高大的背影负手而立于窗前,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看来演个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