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宋璟在不在这儿,在的话,咱们就赶紧接了人回家,我这儿还有正事儿呢。”
薛老三行到卫美人身边,低声问道,淡淡的气息,吹得卫美人耳根发红。
他这番温言软语,听在卫美人耳朵里,真像丈夫在对妻子言语,温情脉脉,让人甜腻。
一边的蒋公子,看着这二位神仙璧人,你侬我侬,心中腾地火起,“卫小姐,不是说要敬我酒么,我可等着呢。”
阴恻恻说罢,又冲王老九道:“这位先生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我看你好像对他挺熟悉。”
王老九赶紧弓腰小跑到蒋公子身侧,矮身道:“蒋少误会,这人不过是街面上的一个痞子,今天中午,还当众抗法,我们市局为了抓捕他,可是下了大力气,韩局长可是拍了桌子的,估计不多会儿,市局刑警队的老张他们就得赶到,严打了这混蛋。”
其实,王老九也猜到薛向不可能是老百姓身份,毕竟老宋家虽然没落了,可到底显赫过,能和卫阿姨往来的,自然不会是平头百姓。
可是不是平头百姓,王老九此前或许在乎,可眼下自然不看在眼里,在蜀中地面上,得罪了蒋少的,还有的好果子吃么?
是以,他如此栽罪薛向,是半点心理负担也无,更何况,他招呼来收拾薛向的人,还正是市局刑警队的,如今严打风潮下,也只有他们这帮穿了老虎皮的能成持照打手,到时打完,再栽上个罪名,由蒋公子上下运作,不管薛向是官是商,都得坐实了罪名,就此完蛋。
果见蒋公子发怒,卫兰大急,方要言语,却听蒋公子道:“卫小姐,咱们先喝酒,老话说,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只要酒喝好了,一切都好说。”
这句话,暗示的意味儿就很明显了,摆明了在说,只要你卫小姐陪的我高兴,这小子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薛向一听就窜火了,什么他妈的香火情,这会儿,老蒋家就是和老薛家祖上拜过把子,他薛某人也不管了。
眼见薛老三眼色不对,卫美人慌忙伸手,悄悄掐了他背脊一下,眼中竟是委屈,募地,又转过头来,应下了蒋公子。
薛老三心中一软,便闭了嘴巴,顺了她的心意,心中也略有些感动,他知道卫美人这是不愿他招惹强敌,沾上麻烦。
眼见卫兰和薛老三,犹如小两口一般,眉目传情,蒋公子心火简直快烧透腹脏,冒出肚皮来。
“既然喝酒,咱们就喝好的,老九,把你珍藏的虞美人拿出吧。”说着,蒋公子便径直朝沙发行去。
王老九怔了怔,赶紧答应,眼中竟是光芒,重重瞅一眼卫美人,心中哀叹,如此骚肥的一块羊肉,看来又落到蒋公子嘴里了,正是痛心啊。
他痛心一起,他又暗骂起了自己无聊,自己不是上赶着巴结蒋公子,蒋公子得手了,自己该高兴才是啊,看来还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这种女人,哪里是自己能惦记的。
心中起了碎念,他脚下却是不慢,转出门去不久,不待卫美人在沙发上坐了,他便专了回来,手中提溜了龙头状的酒壶,整个酒壶不止造型独特,材质也极是不俗,像是玉制的,通身碧绿,极是惹眼。
蒋公子站起身来,接过酒壶,便有一名黑裙侍女,端着个托盘,托着两个同样碧绿色的高脚杯,缓步上前。
蒋公子左手拾起一个高脚杯,右手持住酒壶,大拇指压住壶把,一条碧绿的酒线,就自龙口中射出,眨眼,就倒了半杯。
通碧的酒水入了碧绿的酒杯,霎那间,几乎分不清,哪里是酒,哪是酒杯,浑然一色,宛如玉雕,甚是迷眼。
不曾想,这酒水入杯时,振起的波纹方平息,杯中的碧绿瞬间化作胭色,纯净透亮,极类美人脸。
“春风东来忽相过,金樽渌酒生微波。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欲醉朱颜酡。卫小姐,这虞美人可是秘坊酒,传承上千年了,世间并不曾流传,今日得见你绝世丰姿,与你共饮,不饮此酒,乃是亵渎人间玉人。”
蒋公子笑容浅浅,似又恢复了神采,注了半杯酒水后,便将高脚杯递了过来。
卫美人接住,便待饮尽,却被蒋公子伸手拦住,“这虞美人最适合对饮,咱们不用谁敬谁,但必须对饮。”说着,便又给另一只高脚杯,注了半杯,端起来,和卫美人酒杯轻轻一碰,便一饮而尽。
卫美人长舒一口气,以为这杯酒饮完,就能了事儿,不曾想,她方端着酒杯,要送入口中,凭空生出一只大手,将酒杯摘了过去,一口将酒饮尽。
“啧啧,这酒不怎么样啊,就是红葡萄酒,加了料了,不好喝,不好喝,喝得舌头麻麻地,燥燥地,莫不是加了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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