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二十分钟,还不见薛老三过来抱自己,苏美人这个气啊,挪着身子,那突出的翘臀抵在薛向身上,使劲用力地拱动,薛老三睡得却如死猪一样。
苏美人忽然不动弹了,又过片刻,被子里忽然传来抽噎声。
这下,薛老三再也装不得死,赶忙伸手来抱她,却被她重重一下打开。
薛老三再度伸过手来,这下,任由苏美人折腾,也逃不出他手心。
入得他怀抱,苏美人反倒越哭越凶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的确,苏美人早知道柳莺儿的存在,也知道这两人没断了,若是她先认识的薛向,她早理直气壮地站出去护卫自己的领地了,可实际的结果她清楚,是自己截了柳莺儿的和。
一直以来,她都避免去刻意打听柳莺儿,也不会去想薛向的世界,还会有第二个女人。
但今次,不知哪根筋不对,她忽地就想到了柳莺儿的存在,想到了薛向此去,柳莺儿可能跟过去。
其实,她潜意识里,根本无时无刻忘记掉那个女人。
哄老婆,薛向是高手,但要分何种是由,眼前苏美人提到的是柳莺儿,薛老师那虽镇定,却无言语,因为他不想给苏美人否定的答案,否定掉自己深爱的那个女人。
与此同时,他也不愿给出肯定的答案,伤害眼前这个至爱自己的女人。
两人不言不语,他紧紧抱着苏美人,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哭着哭着,苏美人便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起床,苏美人没事人一般,榨了果汁,帮着薛向一块儿布置了餐桌,伺候罢小的们吃了早饭,薛向载着一家人去了趟故宫,吃了全聚德的烤鸭,东来顺的羊肉,傍晚六时许,返回家中,收拾两件衣服,寻个空当,便自出门,他不喜欢凄风惨雨的别离。
“这就走啦!”
苏美人倚在门前的老榕树上,笑着道。
知道薛向的脾性,她特意在此处截他。
薛向笑道,“女侦探啊,既然知道,就不该在这儿等我,你知道我不喜欢凄凄惨惨的告别。”
苏美人道,“谁跟你告别,你不觉得你这次出国,忘了些事儿么?”
“什么事儿?”
“薛老三!”
“哈哈,记着记着呢,不就是礼物么,这还用交代,我劝你不要点名要什么,等着我给的惊喜。”
“算你识相,好吧,既然要走了,来,抱一个!”
金黄的阳光照在苏美人脸上,榕树底下,一片灿煌。
薛老师挤进阳光里,重重一拥,转身就走。
“每天晚上给我电话,要很长很长时间的,到了那儿,弄个海事电话,我随时抽检!”
苏美人踮着脚尖喊道。
“知道啦!我是去办公事,你瞎想什么呢。”
薛老三的笑容在阳光里,苦涩至极。
赶到机场时,邝副总和随员们已在候机厅眺望多时了,瞧见他来,自有一番埋怨不提。
飞机在云海上空穿梭了近二十个小时,中间转到港岛,又从港岛起飞,次日下午五点,薛向一行,才到了纽约肯尼迪机场。
从苏联飞来的华海油派驻团队,已经守在候机厅多时,远远地朝正通过安检的邝副总等人挥手。
薛老三却没朝那处投注注意力,而是放肆地打量着整个机场。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一起,他还是第一次出国,看着眼前这如山似海的金发白肤,高鼻深目,只觉进了动物园。
但八十年的纽约,无疑还是领先世界的,现代化的公用设施,电气化水平几乎不输共和国的二十一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