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抬眼看他,道,“谢司长,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您忙您忙,不用管我,我就喝茶、喝茶,要说我方才喝的那茶叶真是极品,绵绵密密,却又香入腹中,实在是极品,也只有谢司长这里,才有此等好茶啊,您忙您忙,我再来一杯,我这人啊,也不会饮茶,听人说好茶,能泡好几泡,我认为那都是小家子气们胡扯,明明有新茶,干嘛要泡好几泡,这不是搂馊水么?”
谢辉煌欲哭无泪,不知何言。
眼见着薛向的魔爪又要朝他将有大用的茶叶伸去,且按着薛向方才的说法,他谢某人要是再敢装逼下去,这一罐子岩茶,不小一刻钟,就得尽赴垃圾堆。
“慢着,薛向同志,实在不好意思,这岩茶我有大用,你和另外几罐茶可好?”
实在是憋不住了,谢辉煌终于将笔搁了下来。
薛向道,“小气了不是,罢了罢了,我也不渴了,也就不糟践东西了。”说着,便又退回了休息区坐了,冲谢辉煌抬抬手,接道,“您忙您忙,我不急,看看您者办公室的布局,也挺有意思,您用不着管我,我自己四处瞅瞅也挺好。”
事已至此,谢辉煌哪里还装得下去,且听薛向这意思,没准儿又得向他办公室内的哪件心爱之物下毒手。
谢辉煌干脆起身朝他行来,在他对面坐了,说道,“叫你过来,正是为了海天那档子事儿。前因后果,我听曹阳说了,曹阳这个人呢,才华是有的,就是年轻气盛,还要你多多担待才是。”
薛向道,“有才的都气盛,恬脸说一句,曹处长如此,我也如此。你也代我跟曹处长道个歉。让他别往心里去,以后,也好配合我工作啊。”
谢辉煌没想到薛向词锋竟是如此犀利,怔了怔。笑道。“你呀就会开玩笑。不过我觉得这个习惯挺好,让沉闷的工作,变得有意思。对了,早上,我不是让你在家留守么,怎么你又去海天。”
图穷匕见!
谢辉煌是上官,交代了薛向留守,薛向还是去了海天,谢辉煌这是找后账来了。
薛向道,“是这么回事儿,恰好方委员打电话问这个事了,我反映了情况,他让我跟过去看看,并且安排了彦主任回来留守,我这才赶过去。”
事实上,是他给方慕俠打的电话,谢辉煌顶多去核实有无这个电话,决计不会纠结到底是谁打给谁。
谢辉煌咂咂舌,道,“看来小曹还得历练啊,出个小小任务,让这么多人跟着操心。我听说,你过去了,小曹还跟你顶牛?这家伙就是年轻气盛,有些目中无人,回头,我帮你收拾他。”
谢辉煌若真要收拾曹阳的话,直接下处分就是,当众顶撞领导,怎么也不算小事,却说回头收拾,明明是在替曹阳背书。
薛向摆摆手,道,“都是为了工作,只是意见上的分歧,谈不上顶牛。辉煌司长,你太多虑了,怎么着,叫我来,就为这个?那你可小看我薛向的心胸了。”
这便宜话,听得谢辉煌耳根子疼,急道,“哪里的话,我还不相信你的觉悟,我找你过来,就是想问问,海天那边,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章程,要不咱们一道勘合堪合,达成共识后,向上面出一份文件,左右上面也催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