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柠真道:“小心点。记得以前鸠丹媚说过,越是深入魔刹天,便越是凶险,怪物奇兽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咦?你干什么?”
“美女啊,好几天没有出货,老子憋死了啊!”我挤进草丛,解开裤带蹲下,满足地叹息一声。早在雪窟我就内急,只是美女当前,只好痛苦地忍。
等我完事出来,发现甘柠真也不见了。过了一会,才见她从草丛里出来,触及我的视线,神色颇不自然。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瞄着湿亮的草叶,脑子里转着龌龊的念头。
甘柠真轻咬下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边笑边摇头,美女不是任何时候都美,常人关注的,也往往只是她们美好的一面。想到这里,我蓦地心头一震,任何人、妖、甚至法术也有不同的层面,如果能把握其中最弱的一面,岂不是可以击其软肋,战无不胜?
怔怔地看着甘柠真,我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些玄妙的奥理。老太婆师父说过,高手并非仅靠日久修炼,只有意境上的领悟,才能不断突破。这就是天才和庸人的区别。
甘柠真施展氤氲身法,犹如一缕若有若无的水烟,率先向前掠去。我提气轻跃,施展渡术,平平贴着草尖滑行。这里的草又硬又重,如果老老实实在草原里穿行,一定累得够呛。
夜幕低垂,繁星满天,幽深的草叶尖上闪动着乳白色的星光。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我们衣衫下摆轻轻擦过草丛的声音。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草原太静了,反倒让人不安。
月魂忽然道:“这片草原怎么没有任何生灵?感觉死气沉沉的。”
我心中一动:“魅来过魔刹天吗?”
“只匆匆来过一次,仅在外围逗留而已。昔日的魔刹天血腥无比,到处有妖怪互相残杀,魅不喜欢这里。”
甘柠真倏地停下,警觉地盯着草叶。高肥墨绿的草开始发黄,肥厚的叶子在很短的时间内干瘪,不断衰败。没多久,触目一片黄色,草原像是经历了一个长长的旱季。
奇诡的变化还在继续,发黄的草叶迅速干涸、发枯,转为深褐色的枯草,整片草原如同被妖法吸干了血肉,只留下森森白骨,满目凄凉萧瑟。
我骇然四顾:“这是怎么回事?”
甘柠真若有所思:“难怪叫枯荣草原。”突然抬头,夜空中,一片片浓重的乌云从远处飘来,遮住了上方的星辰。从乌云的间隙里,透出闪烁不定的绿光。
我神色一紧,那不是乌云,而是一群怪兽!
就在这时,我发觉体内的霜雪转正一粒粒泻出体外,原本充沛的精力也渐渐变弱,莫明地感到疲劳。甘柠真忽然高高跃起,轻呼:“不好!这片草原会吸食人、妖的生气!”
我恍然大悟,立刻吹出吹气风,顺手拉起甘柠真,向高空冲去。居然还有这么古怪的草原,难怪这里生灵绝迹,死气沉沉。
无声无息,一片片乌云向我们飘过来。乌云哗地展开,原来是一片片黑色滑亮的肉膜,布满了恶心的绒毛。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怪兽,共有十头。每头怪兽腹部生有四片宽大的肉膜,足足十多丈长,可以灵活地舒卷伸展。怪兽的躯体精瘦,透出惨碧色的光。它们没有四肢,头颈细长,如同一根自如扭曲的管子,而整个脑袋就是一张血盆大口,没有眼鼻耳。
我迎上最近的一头怪兽,毫不客气地劈出脉经刀。凌厉的刀气犹如实质,远胜从前。怪兽不慌不忙,前面的两片肉膜同时展开,卷住了金黄色的刀气,略一蠕动,像享受美食一样,把刀气吞噬得干干净净。我惊奇地发现,怪兽的身躯更亮了,碧光在体内像波浪翻滚。它的另两片肉膜随意一拍,一阵阴寒奇诡的力量笼罩住我,四周陡然变成了一个怪异的吞噬场,疯狂吸食我的内息。
我大惊之下,立刻催动吹气风,向后飞退。怪兽们的速度更快,肉膜舒展,御风滑行,轻飘飘堵住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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