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宸忽然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搂着她,汲取着发肤间铅华不御的馨香:“我能什么都不说么?还是说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们都在给自己铺一条路。当然这条路,还有一段日子要走。”
“手太紧,硌得慌。”管隽筠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自从好了这些日子,我都在想件事,你不许骂我,我才说。”
“怎么会骂你,傻瓜。”诸葛宸抱紧了她:“说吧,又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下巴抵着她的下颌,两人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亲密过,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夫妻两在一起絮絮说话。
“要是这个孩子没有离开的话,你说是个女儿还是个儿子?”管隽筠手指覆上已经平坦的腹部:“我常觉得这孩子还没走远,不是我们做父母的要放弃掉他。该做的事情,我做了,唯一就是挽留不住这孩子。不知道是谁的错。”
“不许再想这件事。”诸葛宸的手抚上她的眉眼,蓦然间发现在成亲这么久以后,她一直一如初见般娇艳,只是在眉眼间多了为人妇为人母的妩媚。手指在她眉目间轻轻摩挲着:“你生下依依的时候,我就想过不要你再有怀孕的事情,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次的意外发生。若是知道你有孕了,身子又是这么不准许,也会让太医想想法子。”
管隽筠把脸埋在男人脖项间,泪水不经意间沁湿了男人的衣襟:“总是愧对了她,为什么哥哥姐姐都会被爹娘宠爱着,她却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自幼没有父母宠爱,所以才会对稚儿他们兄妹三个爱若珍宝,从稚儿开始,每一次生育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一直都想,要是有一天,再能够生育一次的话,就要从怀孕开始,好好养着,把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
“稚儿他们一直都是最有福气的孩子,我问过太医,如果一开始在腹中就不好的孩子,是不能在母亲腹中平安长大的。即使用心保胎生下来以后,孩子也不能好好长大。”诸葛宸让她依偎着自己坐下,厚实的手掌慢慢摩挲过她的腰肢,知道上次以后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不适,尽量让她多吃些温热滋养的东西,对她就很有好处。
管隽筠从没听过这样的话,打从生下依依以后,很多时候总会是觉得血不归经,以至于这次怀孕之后不论用什么法子都没能保住孩子,但是始终没想到诸葛宸会为此跟太医学会了了太多本来不该是他知道的东西。
“你打哪儿听来的这些话?”管隽筠颇为好奇,或者说是有意装出的好奇。
“要是我不做官的话,应该去做大夫。悬壶济世,杏林春暖是夸赞大夫的。从来没有那个人用包涵人情味的词句来称赞做官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权臣。”诸葛宸自嘲地一笑:“说得最多的话是炙手可热,权倾朝野。这可都是骂人的话。”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问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管隽筠一低头就看到两人手指上交相辉映的指环:“我知道你常常去找太医院的御医们,可是问得多了就算是人家不当面说什么,背地里难免不会说丞相忒麻烦了。丞相夫人的区区小事,都要问个不住。”
“胡说,怎么会说这个。”诸葛宸忍不住笑起来:“就只能是我去问那些大夫?不过也有这个规矩,就是自己人不给自己人把脉开方子,就是担心太过亲近,凡事都不能放手为之,最后畏首畏尾,反倒是得不偿失。”
管隽筠没说话,很安静地听她说话。诸葛宸看看摇曳的烛火,又看看身边的女人:“以前我想的就是,若是父亲不将这些东西交给我的话,我会去做一个大夫。甚至可以仿效从前那些摇着铃儿走街串巷的大夫,终身都以给人治病为乐。后来想想,都觉得好笑。那时候什么不懂,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是么?听起来很有意思,想想要是你背着个医箱走在乡间小路上,会是个什么样。”管隽筠目光中闪过一丝憧憬,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该是一件很值得向往的事情。
“不会太久。”诸葛宸笑笑:“唯一遗憾的就是,你的身子我说什么都不敢开方子调养,每次大夫开了方子我都会看,有时候觉得自己若要下笔开方子未必比他们差,或者会更高明一些。即使是这样,还是不敢自己去做。”
“那你就试试好了,药医不死病。”管隽筠很放心地说道:“你心底一定有最高明的法子,我都不担心会出什么事儿,你还担心什么。”
“胡说,又来了。”诸葛宸捏紧她的手:“这些事情能够要别人来做,我再来看看太医拟下的方子,斟酌着在里头添减一两味,或者会更好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