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极重?重到何种程度?”一旁的芷婵追问。
“嗯,若是奴婢一个人提着,只能提着它站立不到一刻钟,更别说提着走了。”
苏沁琬一惊,一个念头油然而生,她下意识便望向芷婵,见她亦刚好望了过来,两人目光相接间,顿时便明白对方是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芷婵……”她低声唤了一句。
“婉仪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芷婵向她福了福,很快便退了出去。
淳芊望望她的背影,又望望神色凝重的苏沁琬,张张口欲细问,想了想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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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查清楚了,当日淳芊所见那位年长的宫女,是函安殿的掌事姑姑。函安殿空置已久,说是掌事,其实不过是负责殿里的日常清洁,加上那处又少有人往来,这位姑姑又是个沉默寡言的,身边亦没有能说得上话之人。”芷婵压低声音将打探得来的消息告知苏沁琬。
苏沁琬沉默了片刻,随即吩咐,“想办法让她知道,禁卫怀疑行凶之人未必是太监,而是另有其人,再着人好生盯着她,看她有何异动。”顿了顿又道,“着重留意函安殿通往宣仁宫的各处路口。”
“婉仪怀疑她的幕后主使是宣仁宫里的人?”
苏沁琬抿抿嘴,“我也不敢肯定,只是心中存有这么一层怀疑,不查清楚,总是放不下心来!”
“奴婢明白了,这便去办!”
芷婵领命离后去,苏沁琬又再陷入沉思当中。若是魏娴果真死在刘贵嫔手上……那到底是应了什么事?她生前与刘贵嫔并无往来,避着自己往临荷轩而去也只是为了皇上。
当日在临荷轩一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引得她无辜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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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上回袭击怡祥宫宫女的凶手并非太监。”
“果真?只是,若不是太监,难道是禁卫里头之人?”
“谁知道呢?希望能早些把行凶之人抓到,否则天黑之后都不敢在外头走动,万一不小心遇上这些丧心病狂之人,只怕连命都保不住。”
“哎,我倒有个消息,却是不知真假。听说这行凶之人很有可能是宫女!”
“咦?不会吧?哦……难怪了,难怪我怎么觉得这几日身边总像是有人在盯着一般,难不成这禁卫把宫里头每名宫女都监视着?”
……
故作神秘的讨论声越来越远,不多久,一名蓝衣中年宫女从一旁的假山后走了出来,深深地望着那几名小宫女远去的身影,眉头越拧越紧。
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隔得几日,苏沁琬正在屋里询问着茉雪的伤势,得知她早无大碍后正松了口气,稍一回头见芷婵走了进来,见她望过来便打了眼色。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随即寻了个理由让屋内的半菱等人退了出去。
“婉仪,大事不好,周大人正带着禁卫往函安殿去,只怕是直接去抓人!”
“什么?”苏沁琬大惊失色,要是让周源把人抓了,那她就不用想知道幕后主使的是哪个了,谁知道这人落入皇帝手上又会有什么命运,皇上会不会又让这事不了了之,或随便抓个人出来当替死鬼!
“婉仪,如今可怎么办?”
苏沁琬一咬牙,事到如今,不如她抢先一步制止周源,说不定还能挽回多少。
想到此处,她连忙起身,急往门外走去,芷婵也不及多想,急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正怀抱着几枝盛放梅花的淳芊,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顶着昏暗的天色往怡祥宫方向而去,走了几步,忽见前方不远处一名身披靛蓝色斗蓬的身影,神神秘秘疾步而行。
她先是一怔,想到这几日主子与芷婵间亦是这般避人耳目,一跺脚,将手上的梅枝扔到一边,小跑着追了上去……
她知道自己脑子没有芷婵灵活,不像她那样能帮婉仪的忙,但这人行动鬼鬼祟祟的,若是她看个究竟,说不定能探出些有助解决婉仪烦恼之事的消息来。
谨慎地与那人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见她闪进了一间空置宫室,她想了想,又四下望望确信没人留意,终是蹑手蹑脚走了上前,伏在窗棂边细听,里头并无任何响声。
淳芊心中狐疑,忍不住往窗缝里望进去,并不见任何人。
“难道这不过是障眼法,其中另有出路?”她自言自语道,终是按捺不住轻轻推开了门,小心地迈了进去。入眼便见方才那个披着靛蓝色斗蓬的身影倒在了地上。
她心中大惊,几步上前一手伸到她颈下正欲使力扶起她,“你怎么……”话尚未出口,却感觉手上一阵湿意,伸出一望,却是满手血污!
“啊!!”她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嘣’的一下,身后大门被人从外头踢开,身着禁卫服饰的数名男子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