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德妃的宠物跑进来了。”给太师和主子行礼,晚清扬了扬手里挣扎不休的阿宝。
“交给常喜处理掉吧。你过来,父亲有话要交待你。”沈慧茹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开口。久居上位,她再也不会拿一只小小的畜生撒气,在她眼里,阿宝的命连草芥都不如。
“是。”晚清将阿宝交给常喜,跪到沈太师脚边听训。
常喜接过猛烈挣扎的阿宝,将他远远带到乾清宫前的空地上,往地下狠狠一摔,然后用脚踩住他的胸口,一点一点施力。常喜本可以一脚就将阿宝弄死,但他上次因阿宝被德妃打了脸,早已积攒了一肚子的怨气,急需好生发泄一番,见阿宝一边咆哮一边挣扎,那不甘怨恨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极大的满足了他内心的暴虐,他下脚的速度更加慢了。
胸口传来咔嚓咔嚓的闷响,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剧烈的疼痛仿佛从灵魂里传来,连绵不绝。周武帝用血红的眼珠朝常喜瞪去,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孟桑榆的名字。这刻入骨髓的三个字带给他无穷的力量,让他不想轻易死去。他死了,桑榆该怎么办?
“小畜生还挺顽强!”常喜嗤笑,脚下陡然用力。
断裂的肋骨刺破了肺部,扎穿了心脏,一丝血迹从嘴角涌出,周武帝一声接一声咆哮着,漆黑的眼珠逐渐蒙上一层血雾。恍惚中,一阵飘渺的梵唱从半空中传来,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的灵魂从阿宝的躯体里抽出,往虚空中引去。他不甘的闭上双眼,血迹斑斑的口鼻喷出最后一丝气息。
“这就死了?真没意思!”见脚下的小畜生没动静了,常喜又狠狠踩了两脚,这才招手叫来一名小太监,将阿宝的尸体随意扔进乾清宫旁的花圃里当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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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某座幽静的宅院
一间点着无数长明灯,燃着浓郁檀香的房间里,一名白眉白须,容色庄严肃穆的老和尚缓缓停下梵唱,对守在门口,浑身戾气的男子说道,“这位施主已魂归原位,即刻便醒。”
“真的?”男子挑眉,语带质疑。请遍了神医都束手无策,这老和尚来了只看一眼,说一句‘自有天命,不日便归’就开始点灯念经,这架势也太轻松了,他如何能信?不过想到那张离奇的纸条,他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任这老和尚去折腾。
两人对话的片刻,被长明灯包围的俊美男子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看见头顶雪白的天花板,他愣了愣,立即意识到这里不是皇宫。皇宫的穹顶都绘有富丽堂皇的壁画,哪似这般简朴。
他偏头,朝周身看去,正对上一张愕然的面孔。那面孔线条冷厉,满布煞气,不是闫俊伟那厮会是谁?
“俊伟?”周武帝讶然开口,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立马怔住了,不敢置信的抬起自己的双手查看。这是人手?自己竟然回魂了?
“施主已经无恙,只需喝几日汤药调养身体既可,贫僧告辞。”老和尚念了句佛,缓缓朝房门走去,走到门边又停住了,双手合十,慎重提醒道,“此间之事贫僧自会守口如瓶,施主也莫忘了当初的承诺,定要为本寺佛像重塑金身才好。”
“闫某拜谢大师!重塑金身之事必会一月之内办好。”闫俊伟连忙躬身应诺。这老和尚一口一个重塑金身,他当初还以为这人纯为了骗钱来的,没想到竟有真本事。阿弥陀佛,幸亏他见老和尚长得比较有仙气,把人留下了。
老和尚又念了句佛,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周武帝没心思理会这两人的事,他死死盯住闫俊伟,张口就问,“你可有派人去保护桑榆?”
“桑榆?”闫俊伟愣了愣,迟疑道,“德妃?”
“朕留给你的纸条你没看见吗?”周武帝沉声问道。
“那真是皇上留的?不是狗刨的?这歪七扭八的字迹和这狗爪印是怎么回事?”闫俊伟从怀里掏出纸条摊开,指着上面一个小小的梅花印问道。
周武帝挫败的揉了揉眉心,语气颇为无奈,“你先派人即刻进宫去保护桑榆,这纸条的事朕慢慢解释与你听。”本不想将附体的事告诉闫俊伟,无奈这厮最爱刨根问底,不给他满意的答案,他能将话题绕到天边去。桑榆的安全他一刻也耽误不起。
“皇上放心,收到这张纸条的那一刻,属下已经将人派到德妃娘娘身边去了。据说德妃有只爱宠名唤阿宝……”闫俊伟停下话头,意有所指的看向纸条上的狗爪印。他原本只是大胆猜测,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这只狗弄来,那老和尚却说万事顺其自然,施主不日就醒,叫他千万莫要随意插手,搅了施主的天命。
如此看来,皇上近段时间有奇遇啊!他对奇遇什么的最感兴趣了!满书房的志怪小说可不是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