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见证了唐禇的异常后,短短三分钟内,就披着一件衬衫坠入了无尽的黑暗。
身体失去了重心,周围的一切都清晰可闻,黎莘只能听见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和脉动不已的心跳,通向未知的一片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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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
曾经清雅又温凉的男声变得狂躁不已,隐约间,黎莘听见了一片瓷器落地的破碎声。
她不知自己下落了多久,又身在何处,她的浑身都是僵硬麻痹的,只能感受到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携着淡淡的药香,触手灼热。
人的体温,但偏高了。
即使在混沌中,她的大脑也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这……便是你的目的吗?”
朦朦胧胧的光影在她眼前交杂,她的鼻间忽而充盈了一股异香,浓烈到足以冲淡她的困顿。只是这香味邪的很,仿佛要勾了人的魂魄去。
男子的声音依旧不远不近,似乎在和旁人交谈。只是他压着嗓子,依稀在压抑着某种濒临爆发的情绪。
“我也是不得已,”
一道柔媚的女音忽而穿chā了进来,语tiáo缠绵,恍若轻悠的棉絮,软软的拂过人的心口。
“你总这般拒我于门外,可这世上,只有我才配的上你。”
她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鞋底摩挲地面的脚步声,声声都踩在男人的耳中。
“厚颜无耻,”
男人嗤笑了一声,不无讥讽道,
“你以为,这区区蛊毒便能奈何的了我?”
虽说他听起来颇有底气,黎莘却觉察到了他的虚张声势。她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动了动,眼睑也开始不安分的滚了滚。
“母蛊在我体内,便是你找任何一个女人,也解不了。”
女人就像戏弄垂死猎物的猎人,手握胜券,笃定了他要对她低头。她的语气游刃有余,摆明了是有备而来。
“何须女人?”
男子咳了一声,喘息道:
“让我与你这腌臜之人一起,倒不如一同死了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