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师师参谋长兼三十六旅的旅长蔡恒文少将站了起来,大声道:“报告中提到jūn_duì 建设在未来调整当中将重点编练几个机动师,十八师被选编为重装备师。但是根据重装备师的编制,现在可以说没有一个师有这样的技术军官和军士储备,光靠军校肯定不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我们能够培训出足够合格的人员么?而且重装备师的编制肯定是要调整的,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包括第九师在内,三旅九团的大编制需要改变?这是我业务范围之内的东西,未来的训练也需要我们十八师参谋军官投入极大心力。所以想就这个问题问清楚一些,我们好在贵处和训练处的指导下编列计划,调整人员。”
司马湛一笑:“九师和十八师原来都是坐镇各方的重点战略单位,在国内当时的形势下,需要这样的重点大编制单位负责很大地方上面的机动策应任务。现在国内可能爆发军事冲突的地方已经集中在南方很小一隅,所以原来这种侧重于国内安全行动的大单位不再需要了。jūn_duì 计划将九、十八两个师编练为重装备师,也是因为这两个师的光荣传统,在新形势下就需要精干,高效。至于装备问题,已经在筹划,这并不困难。但是人员问题,同样是我们这些总部人员所担心的。现在已经在南京准备建立炮兵学校和其他的特种兵学校,各师人员将调训参加培训,加强他们对现代作战技能的掌握。德国教官给我们带来了许多新的东西,未来这些教官可能并不可恃,我们也早有准备。短时间内要完成调整的确很困难,但是需要大家同心协力去解决。我们本来就是一支崭新的jūn_duì ,更应该有不断迎接调整,迎接挑战的心态。如果没有困难,还要我们这些jūn_rén 做什么?”
蔡恒文还是有些不得要领的样子,司马湛也说得的确有些含糊。可能现在有些话还不能说透,他问的问题代表了在座很多师参谋主官的问题。按照报告上面对jūn_duì 的要求,这个调整训练的工作实在太重了!各师要增加许多新装备,新编制。这些花钱的地方由雨辰去筹划,他们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就怕这些新的东西到来,部队的节奏跟不上,未来的大战就要拖后腿了。但是司马湛在那里胸有成竹地含糊回答,他们也只好接受。再难也要干呀!想到未来几个月里面自己要面临的繁重任务,人人脸上都有些发白。
安蒙军第一师的功勋参谋长王挺也站了起来,东北作战时显得凶悍无比的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就像一个穿着军装的文弱书生。他现在还在接受着北京清华大学工科的函授课程教育,是学习最为刻苦的高级军官之一。他朝司马湛行了个礼,然后问道:“我们现在就二十师兵力,进行调整的师不过也才八个,还分为重装备师和山地作战的轻装备师。未来欧洲大战动辄百师以上的大规模会战,我们这八个师本来就力量不足,还分成两种编制体系,一看就不可能集中使用的。这样分配,我们的力量是不是太单薄一些了?”。
司马湛笑着请他坐下:“大家要记住一点,我们就算参加欧洲战争,也是辅助力量!我们绝不可能把自己有限的实力投入到无止境的牺牲当中!我们只是要体现自己的存在,展示出我们的力量。同样也不排除在合适的时候,我们也能够成为决定性的力量。所以部队分为两种形态,也是为了适应欧洲将来全部都要卷入到战火当中的情况。巴尔干作战就需要山地部队嘛!我们早做准备,也是好事情。”
王挺仍然没有坐下来:“我们这样设想是不是有些一厢情愿?到时候我们计划加入的那一方很可能不需要我们的力量。到时候我们岂不是白投入了?将这么大的投入编练出来的部队投入欧洲可能会失败的一方,还不如在大陆上面对我们的东邻进行戒备,甚至可以用来收回东北的权益,说实在的,我们的敌人不在遥远的欧洲,而是在我们隔海相望的不远处。”
李睿也顿时站了起来:“德国的陆军,我很难想像欧洲大陆谁能够抵挡得住?普法战争的殷鉴不远,就在这夏后之世!我们作为一个后起的受到传统列强压迫的国家,我觉得我们正需要的是加入这些准备打破旧秩序的力量!这才能为我们国家争取更大的权益!”
如果说刚才王挺只是委婉表示了对这份报告的基本战略立场的怀疑,而安蒙军的总参谋长李睿就是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立场表达了出来。未来加入对德国作战的一方,他根本就认为是不对的事情!现在在军内这样的思想也不是没有市场。德国在欧洲向英法的旧体系进行抗争,争取成为欧洲新的霸主,中国也应该附这个时代潮流的骥尾,打败旧的霸主,才有可能成为远东新的主人!李睿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只要我们意志统一,行动统一,那些旧的列强我们是不难在远东打破他们的霸权的!我们民族觉醒的力量在总统统一全国的过程当中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我们再和他们站在一起,无非仍是一个在列强卵翼下面的二等国家!普鲁士因对奥开战而强……”他正想滔滔不绝地举证说明下去。吴采已经喝止了他:“纵云!这是总统和大家共同决策的意见!你要怀疑总统的判断么?坐下去,住口!不然我要考虑你是不是继续在jūn_duì 里面干下去的事情了!”
李睿僵硬地朝吴采行了个礼,面无表情地坐了下去。王挺也朝司马湛点点头,安闲地坐了下来。司马湛朝吴采微微苦笑了一下,又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在第一天进行了吹风动员之后,这些jūn_duì 的高级军官们在江北军校进行了为期一周的高司演习。这个时候江北军校也配合地举行了野外的对抗演习,将德国教官都请到了那里讲评。高司演习包括了未来对青岛的攻击作战,和假想的盟军在欧洲的配合作战。青岛的攻击作战高司演习还做得比较扎实,但是未来欧洲作战的高司演习却是完全流于形势。这些青年军官们对于欧洲的认识也实在太少了,而且将来和哪支jūn_duì 合作,在什么样的指挥体系下面只有靠着凭空的设想。就算这样演习下来,估计在一年当中,国防军要付出的伤亡还有军火的开支,都是庞大得让人难以想象的。军官们心里都有或多或少的怀疑,欧洲战事真的会像报告里面说的要打四五年之久,到时候任何兵力上面的支援都会得到交战双方极大的欢迎么?但是jūn_duì 总的原则定了下来,就只有服从,大家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对于雨辰制定的政策,他们总有一种盲目的信仰。
这样的高层会议,也不是没有透风的消息。至少就有两三名德国教官分别给国内写了报告,而国家统一安全委员会的人也毫不例外地拆看了这些报告,日本也极其关心这次jūn_duì 高层的战略研讨会议和相关图上演习。但是他们预料不到的是,从这次会议起步的面向未来大战的中国jūn_duì 调整,必将在欧洲未来的战事当中震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