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刺秦王失败,所以鲁勾践说他不讲刺剑术,因而失败。”
紫扇“哦”了一声,“好复杂。”
阿雾点点头,是挺复杂的,联系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荣五还真是有感而发的。她自比秦王,讽刺阿雾她们“不堪论剑“,根本奈何不了她们,前日侥幸,不过是魑魅魍魉之计,欲攫取她们的魂,那真是妄想。
只可惜秋色广为传递这两句话,却是俏眉眼做给了瞎子看,没几个人能看懂,若非这两句到了阿雾的眼前,只怕根本无人能欣赏才女之作。
阿雾想了想,提笔在那张白纸上也写了两句话,“金钗羞作匣中剑,不许他人夜点灯。”
这是说,“韩式”那支金钗若知道了荣五的以她为“魑魅魍魉之剑”只会羞作她匣中之物。再有金钗有喻贵女之意,匣中剑又可指深藏之阴险,这一句,将个荣五狠狠讽刺了一顿。
接下来的一句夜店灯,化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古语,又讽刺荣五,说她自己州官点火,先算计了阿雾,却不许阿雾她们“点灯”回击。
“喏,将这张纸从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阿雾写好后,递给紫扇。
“姑娘的字儿可真漂亮。”紫扇捧了阿雾的字,赞道。
“你又懂了。“阿雾笑话紫扇。
“我虽不懂怎么好,可我就是觉得好。比五姑娘的好。”紫扇自从听了阿雾给她论诗,再不觉得荣五厉害,反而觉得自家姑娘什么都懂,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可真是厉害。
且说,荣五得了阿雾回的两句后,并没什么话说。夏芳、秋色在一旁看了,都骂阿雾,“六姑娘怎的这般恶毒,居然这样骂姑娘,姑娘的诗又没说他们什么?”
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说明夏芳、秋色都看懂了阿雾这句诗的含义。阿雾所骂,通俗易懂,也可谓是酣畅淋漓了,该看懂的人都能看懂。
再反观荣五的两句,便是夏芳、秋色都没看明白。
骂人之话,要如何才畅快、痛快,自然是要骂得别人明白,这才畅快,你骂的话若大家都不懂,那也就是白骂了。
是以,阿雾痛快了,荣五却虚火上涌了。
从这些事以后,荣五见着阿雾的面,难免就有些讪讪,姊妹情谊是几乎没有了的。
但如此闹了一番后,好歹老太太那边消停了一阵子,荣四虽然依然刻言薄语地对待阿雾,但再也不敢动手了,须知二太太收拾其她来,可是毫不手软的。
入了秋,阿雾没料到能从顾惜惠那里得来好消息。
顾惜惠生辰小宴,居然邀请了阿雾,这是阿雾万万没料到的。她自以为同顾惜惠并没太大交情,但这也抹去不了她们曾经一起偷窥过美男的“过命”瓜葛,所以顾惜惠还是邀请了阿雾。
而阿雾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堕落至此,会因为顾惜惠的一个邀请而雀跃万分。若是前世有人告诉她,她会有这样一天,阿雾一定会叫人把说话的人叉出去,再泼她一嘴狗粪。
这辈子,阿雾却为了能见福惠长公主一面,而巴心巴肝地欢喜顾惜惠的邀请,同时对顾惜惠的恶感也少了许多。
同样受到邀请的还有荣五,荣四嘛就没戏了,顾惜惠再贤惠一个人,也是有品格的,她并不害怕得罪一个区区荣四。而以后荣四若见了她,依然还会像哈巴狗儿似的摇着尾巴上去搭话的。
阿雾怀着激动并有些虔诚的心情在卫国公府的角门下了马车。
荣五和阿雾的脚刚落地,就有丫头、婆子领了她们入垂花门,换了辆青帷小车径直去了花园。阿雾即使不掀开帘子看,也知道小车行到了什么地方,钻过了什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