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谨疼的厉害,也没力气动弹,扯过床头的帕子,胡乱擦拭了一下某处的湿漉便完了,倒是崔九怀闻言,套上亵裤,往净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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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清爽的崔九怀返回时,钟文谨已然差不多要入睡了,被他弄出的动静吵醒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翻个身,拿屁股对着他。
崔九怀越过她,爬进床里,扯过被子盖住自个,好半晌,等钟文谨再次差不多要入睡时,突然开口道:“就你娇气,苏姨娘、黄姨娘她们服侍我这么多年,也不曾见她们抱怨过。”
“呵……”钟文谨再次被吵醒,本就暴躁的脾气更加不好了,冷笑道:“她们一个两个好不好提脚就能卖掉的婢妾,靠着你才能过上呼奴唤婢的好日子,富贵险中求,但凡能有口气在,她们都不敢吭声的。也就我,才能将你这层虚伪的外衣撕开,让你意识到自个没床品的事实,要我说,你还得好好谢谢我,不然自个见到女子在你身下哭泣求饶,还当自个多威武雄壮呢。”
既然已经爆发出来了,她也不想留余地了,至于回头是被打入冷宫还是关进家庙的,那都无所谓了,满脑门火气呢,这会子真想不了那么多了。
崔九怀静默片刻,哼道:“你以为自个是正妻,我就奈何不了你了?便是不好休妻,也还有合离呢。”
嫡母武宁伯夫人因教导出了她这个出色的庶女而名声大涨,要是成亲没三天就合离,只怕要被气个仰倒,为了出气,她将来的着落怕是会比两位庶姐还要悲催……合离到底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走这条路比较好。
心里虽这样想,但是嘴巴上却不能认输,她梗着脖子,笑道:“合离就合离,那我的小命可就保住了,还真是要多谢二爷不杀之恩了。”
连合离都不怕,崔九怀还不真不知道有什么还能让她畏惧的了。况且合离一事儿,不过随口说说罢了,这门亲事是祖母刘氏替他相中的,他自个也点头同意了,进门这两日,也无人说她不好,他突然说要合离,若没有妥当的理由,长辈们如何会同意?况她向来会做戏,到时哭一哭再晕一晕,便是真的合离了,外头人也只会说他的不是。
他倒不在意名声如何,然而皇上却想要驳个吏治清明的名声,不但任命了一堆苍蝇一般整天嗡嗡嗡的弹劾朝臣的寒门士子当御史,还使人造势,硬给他安上个“崔青天”的高帽。既戴上了这个高帽,就不得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能让其沾染上任何的污点,不然皇上可不会轻易饶过他。
既然她觉得与自个敦-伦是在受刑,那自个不碰她便是了……只是如此一来,那就生不出嫡子了。庶子为长,且没有嫡子,纲常不可能不乱,偏长子嫡孙出身的皇上对于嫡庶问题十分在意,先前为张氏守制之时他便开口询问过,后头得知自个将要续娶武宁伯的闺女时,还赏了贺礼下来,祝自个早得贵子,回头若是没有嫡子出生,难保他不疑心自个偏宠黄姨娘不肯叫钟氏生孩子呢。
“唉……”崔九怀暗暗叹了口气,本以为娶个好性又聪明的女子,后宅从此能不必他再忧心,不想她好性是好性,却是装的,聪明也的确聪明,可这聪明却用来拿捏他……
即便不甘心,他也不得不承认,自个的确被拿捏到了。
罢了,不过就是些闺房秘事而已,自个看了恁多女尸,亲自动手验尸的时候也不少,除了积年的老仵作,再没哪个男子能比自个更熟悉女子身-子了,回头去淘换几本春.宫.图来观摩观摩,定会一日千里,看她到时还敢不敢说自个是蛮牛!
钟文谨自然不知晓他这番青云壮志,因睡了半下午,这会子又两次被崔九怀惊醒,现下精神的不得了,翻来覆去烙了还一会烧饼,属羊也数到一万多,仍然没能酝酿出睡意来。
崔九怀被吵的不行,再次伸出一臂,将她带进怀来,头按在自个胸膛上,大手贴在她背上,拍小孩一般拍着,嘴里道:“快些睡罢,明儿还要回门呢。”
“不要你管!”钟文谨没好气的回他一句,扭动了好半晌,都没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在他怀里闷闷的窝了一会,又有背上有节奏的拍打伴着,不一会就迷糊起来,一边入睡一边脑子里骂道:“哼,温柔起来倒是挺温柔的,只是我又不是小狗,打一棍子再给颗甜枣,我才不领你的情呢。且等着吧,待明儿回门过后,我就抬一堆通房出来,你折腾她们去吧,老娘可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