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愕了愕,忙应道:“是,皇上。”
便摔袖转身走向殿外。
“皇上......”裴青妤颤颤的叫住他,两眼满是不可思议与楚楚犹怜。
他一下顿住脚,转头看到她眼里凝着哀伤的目光,似是在说“你竟然把臣妾忘在这里了?”,他一阵愧歉,又责怪起自己来,轻轻的道:“我们回去吧。”
“嗯。”她低低的应,心里不满他的这等反应。不过,她的目的已达到,也就不在意了。
一出了藏书阁的殿门,辛掬汐就快步如飞,尽管泪水硬要夺眶而出,她就是快速的眨着眼睛,不让它们流下来。
是的。它们不能流下来。它们甚至连涌上来也是没有理由,没有资格的!她脚下的裙袂焦急的跟着她的脚步,跟地面拖曳出窸窸的声响。但她的脚步仍是越来越快,仿佛这样心里的难受就可以被迎面而来的夏风冲走了一样......
她完全听不到身后寄月焦急的叫喊,脑里一片混沌,见路就走,渐渐竟小跑了起来,那两旁的宽袍大袖在迎风的流动下漂扬起来,拖出她失乱的身影......
两旁的宫墙在她的快步下后退,她深深呼吸着,不停的对自己说:
忍一忍就好,忍一忍就过去了......就过去了......她又不是第一次撞到他俩云雨了,早就灵犀公主府里她就遇过一次......那次还不只是耳听,还声色并茂......
所以,没什么的,没什么的......他只是与他心爱的女子欢爱,这与她无关,与她无关!她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各种的劝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逾越了,是她最近脑子发热,忘了自己的本份,忘了之前调整好了的心态......对,是这样的!是她的错,是她的不该,她不该出自己的宫殿,不该因他的“所好”而喜悦,不该给他抹紫萱胶,更不该给他送去......
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是她的不该!还有,她活该!!
就如现在!她不该难过,她应该心平气静的回承恩殿去,做她平时要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失仪的胡走......她走进一道单门开着的宫门,终于停了下来,背靠在门后轻喘着气,努力的调整着呼吸与心跳......
身后的寄月早已被她抛离了,在第一个三叉路后,她就没有跟上。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小姐跑这么快,而且怎么叫也叫不住,心里一急,脚下便摔了一跤,忍痛爬起来后,前面便不见了辛掬汐的身影。她慌急了,一时不知往哪个方向寻去,情急之下只能凭直觉挑了左边的路找去......
缓过气息,她才知道自己进了一个殿宇的院子。这院子安静得很,也荒凉得很,一丝儿人的气息也没有,在落日最后的余辉掩映下,更显得静谧阴沉......然她不觉得阴沉,反而很喜欢这清静。她一步步穿过寥落的院子,轻轻推开殿门,扑鼻就是一股物体久未见阳光的气味。借着朦胧的暮色,她能看见宽大的殿室里陈设清雅,想必是女子住的。
虽有股陈旧的味道,但整个殿室都很干净,没什么尘埃。她觉得奇了,难道这里平时都有人来打扫的?才几步的时间,暮色便四合,这黄昏还真是沉得快。慢慢习惯了漆黑,她走到紧闭的一扇窗子前,打开了它,从这向外望去,能看到院子里的石桌与石凳,桌凳不远的一旁,还有个秋千,只是那本应种着花草的花圃里早已满目枯败......
忽的,她听到身后似是有些声响,身子不觉感到有些阴冷,转身看去,一个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她吓得抽了一口冷气,斥声问道:“谁?”窗子外微弱的天光照不到他站的位置,她看不清晰他的脸。
只见那身影稍稍欠了身,道“奴才以前是这个殿里的内监,现在偶尔也会回来走走,或打扫打扫......”微垂着头的司城子隼一眼便猜出了她是谁,阴鸷的双眸散发着难以捉摸的光芒,比这殿宇的荒寂隐沉还要寒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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