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帅啊。”耿直的叶棠笑着回答。
郑谨言颇有气势地整了下龙袍,又摸了一把头发,潇洒地一甩头,发套尾端的长发糊了他一脸。“我也帅呢。”
“我竟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叶棠看看郑谨言,又看看宋予阳,怎么办,感觉要憋不住了,好想笑。
此刻无言的沉默,让郑谨言感受到了海那么大的尴尬,好吧,在这对屠狗不偿命的cp面前,他这等单身狗还是夹起尾巴好好做狗吧。
虽然现实中受虐,没关系啊,在剧中,他可是宋予阳的顶头上司哎,好歹也压了他一级,想想也是蛮爽的。
当然他可能忘了,他最后的下场比较惨。
很快场务就来催场了,宋予阳竟然没说他的戏份就在郑谨言的后一场,叶棠开始深深地担忧,他最后都没有过一遍剧本,等会儿会不会被导演摔剧本啊?
不过想想,宋予阳好歹拿过两届最佳男主角奖,怎么也是一个实力派,她得对自己的男票充满信心啊。
拍摄的场地换到了一座废弃宫殿后的竹林,工作人员都已经就位,叶棠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直追着宋予阳走场的身影。
“坐下来一起看?”导演拍拍监视器后面的那只塑料凳子,笑嘻嘻地看叶棠。
拜托拜托,千万别笑啊,我可是见识过您暴脾气的人哪。
叶棠像是抖筛子一样狂摇头,她一点都不想坐在导演身边好嘛,真的好怕他等会儿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又摔一个扩音喇叭的话,叶棠真的会很担心自己即将被碎片刮到毁容。
“坐太久屁股会大,我还是站着好了。”叶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自己还强调似的“嗯”了一声。
旁边的导演助理随便听了一耳朵,默默地从塑料凳子上站了起来,摆出一个丁字步,扎扎实实地站好。
导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抄起他的紫砂壶,呷了一口已经不再烫口的大红袍,另一只手随性地推上扩音喇叭的开关。
“灯光灯光,侧一点,打这么正,观众看死人脸啊?”
“三号机呢,摇臂再往西切近15°角。”
……
导演噼里啪啦指挥了一大堆,基本将现场调整成最佳拍摄的状态之后,才整个人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喊了一声“”。
监视器上分不出七八个画面,不同角度同时拍摄,不知道瞿导是怎么看的,还能准确地指挥哪台机器怎么操作,反正叶棠是眼花缭乱。
这是一场宋予阳个人的镜头,他所扮演的齐王孟显鋆被逼宫上位的王兄囚禁在这座废弃的宫殿已久,终日潦倒,除了饮酒舞剑,仿佛尘世间已经没有任何能够予以他消遣的事情了。
清冽的酒水一股脑儿灌进口中,来不及吞咽,有些还是从嘴角滑落,沾湿了衣襟。眼眸里的清明已然渐渐褪却,沾染上了朦朦醉意。
而他舞剑时,脚下的步伐看似毫无章法却一点不凌乱。银晃晃的剑身不停地挥舞,每一招出来又急又猛,杀伐果决。
镜头追近,屏幕上留下的特写让叶棠惊了一跳。
这就是入了戏的宋予阳啊,仿佛他真的是那个受尽屈辱的齐王一般,隐忍得让她心疼。
然而导演对此并不算太满意,他皱起眉头,摸着下巴回忆刚刚的整个场景,明明看起来那么顺畅,宋予阳的演技也不是瞎吹吹的,但总有哪里让他感觉不对。
“花哨,剑法太花哨了。”导演目光定格在屏幕上的那把剑,“孟显鋆的剑法是追求一击毙命的速度和狠厉,你的剑法狠、快,却多了不必要的起势和回旋。”
有吗,叶棠表示一点都没看出来啊,瞿导是不是太吹毛求疵了啊?感觉她以后的剧组生活会很艰难哎。
再看宋予阳那边,武术指导已经受命过去将刚刚宋予阳那套剑法重新修正,认真的男人哪,总是有那种气质能吸人眼球。
“看的过瘾吗?”瞿导单手支在摆着监视器的桌上,饶有兴味地看叶棠。
怎么说呢,这眼神看起来让人发毛啊。“好像……有点过瘾。”
“更过瘾的还在后面。”瞿导笑道。“等你进组就知道了。”
什么?这下真的背后发毛了,妈妈,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