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回国很久,我都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了。到中国,不知道我们的记者小姐,想要去何地旅游观光啊?”
短暂的沉默后,华飞很快转移话题。赫曼也随之努力放开什么,莞尔一笑道,“上海,我喜欢这个东方的城市。当然,你也知道,身为记者,我的最大工作还是采访报道新闻人物。将军阁下,你似乎还不清楚,如今在西方国家,尤其在美国,你可是一位非常致命的英雄人物啊!不仅报纸上对你不吝赞誉之词,你率领的自治区jūn_duì 在与东方日本国强大的海军对阵,却平分秋色,不分胜负,实在是非常具有传奇色彩。你不知道,在如今的美国,你可是许多年轻人们的偶像。甚至美国民间也诞生了一种思潮,号召政府撇开孤立主义,加入欧洲战争,以为美**人赢得不世的荣耀。”
华飞摇了摇头,一一五海战再次顺利逼退日本,的确给华飞带来了莫大的好处。不仅让日本人在谈判桌上不复漫天要价的嚣张,也让他的个人声望和自治区的政治影响力,空前提高。另外一个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在欧战如此规模爆发下,自在自治区内各交战国的侨民被限制回国后,依然有大量的外国人涌入上海,其中以美国人的比例增加最快。
另一个令华飞没有想到的是,刚从法国进入德国没多久的黄炎,秘密组建了情报系统。由于此时各国的华人并不多,而且具备间谍素质且又甘愿为之服务的人就更少,黄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仅在欧洲发展了七名为安全局工作的人。有关华飞的报道在欧洲大为传播后,不仅那七名工作人员大为振奋,黄炎后来的人员扩建计划也变得愈加顺利起来。同样地,来自国内的黄炎也因为醒目的身份,在各种交际场合中,得到了格外的重视。
“你又是来采访我?”其实说起来,到目前为止,他华飞似乎也只接受过赫曼唯一的一位外国记者。
“我保证,这次是最后一次!”赫曼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自嘲,淡淡地一笑。
华飞沉吟下,正要回答,一名警卫敲门,把刚刚熬好的中药端了进来。捏着鼻子喝完苦涩的汤药,却见赫曼正一脸好奇地微笑看着她。知道华飞的意思,赫曼凑了过来道,“我一直很好奇东方人的生活。这种草木熬制出来地苦涩汤水,真的可以治病吗?看你那么痛苦的模样,你喝的该不是施了巫术的毒药吧!”
华飞忍俊不禁道,“如果不可以治病,几千年来,我们的祖先是如何抵抗疾病地呢?东方和西方是两个不同的文明体系,双方的文明互有优势,互有缺点。现阶段对我们来说需要大量了解西方地科学技术等文明,而对于西方来说,也是需要了解东方的文化和文明。东方并不神秘,因为地球,就这么点大而已,我们彼此之间并不遥远,身为记者,传播文明,架起沟通的桥梁,这就是责任和使命!”
华飞的这句话有些正腔地意味,但听在赫曼的耳中,却截然不同。只见赫曼露出思索的神色,继而大为赞同地点头笑着道,“对啊,东方古老的文明,拥有几千年的辉煌,的确有许多值得研究和传承地精华。呵呵,世人只认为华司令是个战无不胜的将军,但却不知道华司令原来还是位睿智地思想家。刚才那番话如果传到西方的那些政治家地耳中,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华司令,你令我不得不对你又要进行重新的评估了!”赫曼迫不及待地拿出记事本,手中地钢笔飞速地记录着什么,看来华飞刚才的一番话,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与历史上风起云涌地新文化运动迥异地是。华飞早在西方科学启蒙思潮大量冲击国内之前。就组织学者进行深入地历史发掘研究工作。大量宣传支持传统文化地新兴。例如中医学。例如建筑学。例如传统服饰地改进。例如中华辉煌历史地宣传。在西方文明科技大量冲击本国之前。使大众对本国地文明和文化。更具自信心和自信力。以至于可以处在一个更平等地心理上。去融入世界。
华飞地努力是有巨大影响地。一些以本国传统思想文化为根本地新思想萌芽与国外地启蒙思想先后开始出现。并且极为宽松地舆论环境下。得到了飞快地融合与发展。所以华飞刚才那些话。可是有感而发。并不是毫无来由地无地放矢。
赫曼写下一段话。坐到华飞对面。强打精神。无比正式地道。“将军阁下。上次我身为观察家报地记者。对你进行了一番采访。让美国地民众对你有了一定地了解。这次我代表美国地时代周刊。将对你进行一次采访。希望我们可以拥有一个愉快地访谈!”
“我想到目前为止。我感觉非常愉快。不过。我答应美丽地记者小姐。您地采访要求了吗?”华飞一脸得意地表情道。
“呃?为什么不答应?”赫曼这句话显然有失记者地职业素养。主要是因为他对华飞地回答。显然觉得非常意味。
“当然。身为朋友。如此拒绝赫曼小姐显然非常不近人情。不过正如您刚才所说。我现在在西方国家可是稍有名气地新闻人物。
你要对我进行独家采访,我当然得提出个条件。”华飞笑眯眯地道。
“条件?”赫曼有些反应过来,顿为舒颜道,“你堂堂国防军总司令,名下拥有无数产业,恐怕不缺这点采访费吧。好吧,既然你要求,我会按照西方的标准,如数支付给你的!”
“唉!”华飞摇了摇手,“如此的话,岂不太看轻朋友这二个字。我的条件的是,我有些困了,我们可不可以睡上一觉后,再聊采访的事情?”
由于华飞说的是汉语,对赫曼来说多少还有些理解地障碍。只见这位神秘的西方记者顿时脸色煞白,强忍住内心的情绪变化,用英语确定问道
的意思是……是让我和你上……上床做……做……”
华飞大窘,这发烧的温度难道烧坏了舌头,智力节律也变得迟钝不堪?说话都词不达意,让人如此误解。
华飞连忙用英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大家都休息一会后再谈工作,那样精神也会好些。你看如何?”
赫曼看似接受了华飞的解释,不过在她那依旧狐的目光下,华飞竟然感到没来由的非常紧张。这个女人聪明啊,虽然来中国时间不长,但汉话地水平那是提高迅猛,直让华飞毫无信心,刚才是否糊弄过去。
“你睡吧,我去让警卫员给我换个房间,中午一起吃饭后,我们再谈采访吧!”
华飞站起来就要离开,赫曼却眼神古怪地突然道,“别,你……你还是留下来吧……一个人……呆在如此大的房间内,很空荡,会……会很寂寞……。”
华飞站在原地楞了三秒钟,点了点头,重新坐回沙发,狠狠地伸了个懒腰道,“你去睡吧,我睡了一晚上,在这里靠一会就行!别反对,这是采访我的必须条件!”
赫曼似乎有些猜到了华飞的用意,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留下一道浅浅的牙痕,煞是好看。没有再折磨华飞地心脏,赫曼沉默地走向床边,脱下外套就进被窝。半晌,她轻轻转过身来,却见华飞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毯子,似乎已经睡着。
一时间,赫曼心中五味陈杂。说实话,昨晚看护华飞一夜,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比的累了。然而看似坚强地她,却没有在华飞面前表现出来。然而,这些细微如何躲过华飞的眼睛,赫曼没来由有些感动,感动于华飞的细心和不露痕迹的关怀,这和美国地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一种感受,也令赫曼那冰冷的心突然之间变得和被窝下的身体一般,热乎乎的。
也知是如何就睡了过去,当华飞轻轻走到床边的时候,赫曼毫无所觉,嘴角泛着微微地笑容。已经高升的阳光照在她地脸上,竟然粉嫩地反射着晶莹般的光彩。华飞情不自禁地看了几分钟,手指轻若抚风般地从她地面庞上滑过。为她压了压被角,以免漏风,然后缓缓走到窗前,放下窗帘,以免阳光刺眼眼睛。最后才坐到靠窗的一个沙发上,端着一杯滚烫地白开水,望着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一艘艘客轮货轮在黄浦江上冒着浓浓的黑烟,缓缓驶过,留下一道道尾迹。西岸的外滩上,虽然雪后初晴,却满是行人马车。欧洲大战爆发,外滩租界这个洋人的乐园,却人来人往,繁熙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