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忠总觉得这个人莫名的熟悉。
嬴湛朗声笑过后，将视线落在少女挎着的篮子里，“摘这样多的桂花作甚？”
周萤萤一听，有些慌乱，“皇，皇上，是不是宫里的花不能随便摘？”
男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只是淡淡道：“你既然知道，作何还带人摘桂花？”
“我，我，我......”周萤萤急得跪下了，“皇上，奴婢保证下次不犯了。”
见少女慌乱跪下，嬴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适才不是说了，朕也是凡人，如今为何又跪下？”
周萤萤像犯错似得低头，“奴婢做错了事情，自然得认错，再说了，奴婢虽然觉得天子也是凡人，但也知道皇宫里该有的规矩不能少。”
闻言，皇帝又是爽朗一笑。
他朝身边的宫女示意一眼，那宫女就一把扶起跪着的周萤萤。
宫女还同周萤萤讲规矩，“周姑娘，宫中的花和树，确实不能轻易动的，但那些都是有石碑标示着，有特殊意义的，你摘的这桂花，倒是没甚讲究。”
听到这话，周萤萤抬头，娇嗔地横了皇帝一眼，“那皇上适才还吓我！”
被女子如此娇嗔一横，素来沉稳冷静的皇帝微微一怔。
神秘深邃的墨瞳，直勾勾落在少女的脸蛋上，有些晃神。
良久后，皇帝收回眼神，握拳轻咳了一声。
“朕可没吓你，是你自个心虚罢了。”说着，皇帝将视线转移到女子的衣料上，“你进宫后，尚服局难道没给你安排宫中衣裳？”
周萤萤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穿着，“回皇上的话，宫中女官有给我准备新衣裳，只是我穿惯了粗布衣裳。”
“......”嬴湛眉头一挑，许是没见过不爱漂亮衣裳的女子。
良久后，男人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家在哪，家中又有几口人？”
周萤萤一听，黯然垂下了头，“奴婢只是邱辕国一个小山庄的农女，家中也只我一人。”
简短的回话，让人听出她话里悲凉之意，令人心疼，却毫无卑微的感觉。
而她这样的人，居然还能保持纯真，也实属不易。
嬴湛听了后微微颌首，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失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周围也都安静下来了。
周萤萤抿了抿唇，终是抬起头来，望着皇帝。
她将手中的篮子亮给皇帝看，“皇上，奴婢摘这桂花用来做桂花糕的，届时桂花糕做好了，您要过来尝尝吗？”
少女脸上带着甜美纯真的笑。
好似她真的只是邀请面前这个男人吃桂花糕。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嬴湛沉默了几息的时间，终是不带任何感情地回：“不了。”
说完，他没多停留，就带着奴才负手离开。
留下甜美纯真的少女站在原地。
待走远后，嬴湛淡淡吩咐李忠：“你让人查查这周萤萤。”
李忠：“皇上意思是她的身世有问题？”
可他瞧着周萤萤的纯真不似作假啊。
“那倒不是。”嬴湛目光直视着前方，“打从朕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便知道邱辕国在搞什么鬼。”
李忠：“皇上英明。”
皇上既然不是因为怀疑周萤萤，这才让他去查。
那么，就是纯粹的对周萤萤身世感到好奇，想要了解这个人了。
于是乎，李忠低头跟在皇帝后头，琢磨这个周萤萤到底有哪一点吸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