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糯糯的,甜甜的,小小的,像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到底是才落胎的女人,嬴湛虽不耐烦,但还没不耐烦到直接将其甩在地上的地步。
不过他力气大,还是有无情掰开纯嫔环着腰身的手。
他转身看着面前的纯嫔,“爱妃说的哪里话,你何错之有?”
虽然皇帝没有怪罪纯嫔,可是纯嫔从他冷漠的言行中感受到了责怪。
顿时,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这种酸楚,是面前这个男人从最初温柔待她,到现在冷漠待她的反差所导致的。
纯嫔红着眼眶,“是,我不该偷偷怀上您的孩子,可您不想我怀上皇嗣,您大可以告诉我原因啊。”
“那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不会以为自个是个农女,不配给您生孩子,就不会有逆反心理。”
“你告诉我,你是担心我保不住皇嗣,所以才赐避子汤药,我不就不会犯傻了吗?”
闻言,嬴湛面色一冷,幽暗深邃的墨瞳沾染着冷漠与疏离。
嬴湛:“所以,爱妃这是在教朕做事?在质问朕?”
对上男人冰冷的眼神,纯嫔又慌又怕。
以往她撒娇或者说气话,面前的男人是受用的。
可是今日,她软硬兼施,都对他没任何作用了。
纯嫔忍着心痛,脸上出现怯弱讨饶的神情,不知所措地道:“皇上,我求求您别这样对我成吗?您有什么都说出来,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的。”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那个纯真无邪的少女,见了皇帝只有恭敬与惧怕。
她完完全全被面前这个男人所征服,失去了自我。
她抓着男人的手臂,撒娇似得摇晃,“您不是曾说过,臣妾是这后宫最纯真之人吗?”
“呵,纯真。”皇帝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爱妃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纯真?”
李忠:“......”
这个纯嫔是不是对纯真二字有所误解。
她以为在后宫恃宠而骄就是纯真?
在后宫用些雕虫小技随意栽赃旁人就是纯真?
还是说,她以为穿上农女的衣裳,就会变得纯真了?
可一个人是否纯真,从来不是衣服决定的。
而是言行,是眼底的纯真!
纯嫔听见皇帝的质问,一时间有些心虚。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做的那些事情,皇帝一直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到如今,面前的男人恼了她,便不想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纯嫔本就是个年轻气盛的妙龄女子。
她只是想要挽回帝王的心,这才一直强忍着娇惯的性子。
可是她却不知道,面前的帝王没有心。
他从未对别的女人动心,也从未对她动过心,又谈何挽回?
她却天真的以为,他花心思放萤火虫哄她开心,与她温柔缠-绵,赏赐她各种御赐之物,在后宫娇惯她便是动了心。
现在,她好说歹说,面前的男人还是铁石心肠,根本就捂不热。
加之她进宫以来就被面前的男人娇惯,何时看过他的脸色,受过这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