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对将士的提议不满,还是“质子”二字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嬴湛严肃地看着那名提议的将士,“有其父必有其子,南原帝不受皇嗣和太后影响,想来太子也是一样,他们南原国没有软肋,宁死不屈,这就是他们的风骨。”
一旁的穆亲王感受到嬴湛心气不顺,便顺着嬴湛的话说下去,“反正南原国就要灭亡了,就没必要从皇嗣里找个人当质子了。”
到如今,南原国皇宫里的事情基本已成定局。
睿亲王第一时间同北临帝招呼了一声,就出了皇宫,去了京郊的一个偏僻小山庄。
他带着下属们一路策马奔腾到了一个篱笆院前。
这个篱笆院是他给王妃安排待产的院子。
王妃怀上身孕时,正值北临和南原国激战的时候。
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他想过将她送回京城。
可那时瘟疫还没完全消除,各地山匪和土匪横行,他又不放心别人护送她回去。
只好命人将她带在身边,他打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一直以来,她们行事都很谨慎低调。
如今王妃到了临盆期,也都安全得很。
睿亲王下马后,下属帮他将马拴好。
他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直接进了院子。
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可是,他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难道说她哥哥、母亲都死了?说他屠了皇宫?
睿亲王满心欢喜地进了院子,却又踌躇不前。
站在院子里琢磨了一会后,他终于有了主意。
王妃不是一直希望他别打仗了吗?
那他进屋后对她承诺,从今往后再不打仗,就带着她和孩子在各地游山玩水,不就成了?
思及此,睿亲王点了点头,抬脚就准备进堂屋。
结果一阵风吹来,他闻到了自个身上的血腥味。
低头一看,身上的战袍还染着鲜血。
于是,睿亲王自顾自地解下战袍。
这上面沾着的,都是南原国将士、百姓、皇室的血。
若是王妃见了,定然会不喜,要同他吵的。
就在睿亲王解战袍的时候,他这才发现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之前他也来过这,虽然小山庄是安静了些,但好歹屋里有人说话,不至于这般静悄悄的。
正好这时,有个人从堂间出来了。
睿亲王一看,那人正是他安排在王妃身边的小太监。
他也没留意那小太监眼睛红红的,只管一把拉过那小太监,用下巴指了指屋里,“怎么回事?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
小太监本就急得要哭了,如今听了睿亲王的话,更是差点落泪,“王妃在里头生产呢,奴才等人不敢吱声,怕吵到王妃生产。”
睿亲王一听说王妃在生产,面上喜不自胜,眼底也满是欣喜的笑意。
只不过,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太监眼睛红红的,“这是好事,你哭个什么劲儿?”
小太监:“王妃好不容易替王爷怀上皇嗣,如今又好不容易到了生产这一天,奴才替您感到高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