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会用计谋将几个哥哥耍得团团转。
少年是渐渐勇猛了,可她的娘却渐渐失宠了。
而那个少年,也敢于豁出去保护她了。
有一日,父皇和娘发生了争吵,她便问他,“你长大了是不是也会有别的女人?”
那一刻,少年的脸涨得通红,低低回了声“是”。
气得她当时就哭着跑开,好几日没再同他说话。
而她,也好几日没看见他了。
最后还是她主动找上了门,可他却对她说,“灵儿,我要回北临国了。”
上官灵儿:“湛哥哥,你能不能不走。”
少年:“北临国是我的国,那里有我的家,我终究是要回自己的家的。”
上官灵儿当时就扁着嘴,“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南原国。”
少年道:“若是我再次来南原国时,便是我兵临城下时。”
上官灵儿:“一定要这样兵戎相见吗?”
少年:“有些路,必须得走。”
上官灵儿:“那你等我长大后,会来娶我吗?”
少年微微一怔,“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会遇到比我更合适,更好的人。”
上官灵儿:“可你就是我心中最合适,最好的少年郎,虽然他们总瞧不起你,可我知道,你终将有一日会君临天下的。”
少年顿了顿,还是道:“灵儿,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离别时,少年抓了一把糖放在她手心。
他还剥了颗糖递到她的唇边。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她也还是那个她,糖还是一样的甜。
可是那一刻,她的心中却是苦涩的。
待少年离开南原国那一日,她让人骑马带着她追他,而她哭了一路。
最后马儿跑断了腿,她都没追上他。
那时,其实她是想就那么跟着他走的。
可是最后一想,她不能扔下娘不管。
然而她心中的少年才离开南原国不久,一场大火席卷了她和娘的寝宫。
娘葬身在了火海里,连带着少年临走前留给她的糖,她一直没舍得吃,也落在了那场大火里。
少年离开了她。
就连娘也离开了她。
那一年,她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有人同她说,人是会变的,小时候的喜欢人,长大了未必会喜欢。
可是她偏就不信。
因为,哪怕她长大了,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总是认为没有心中那个少年郎好。
她一直记着少年说的那句“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她知道,他指的是北临国与南原国的国恨家仇。
因此,她的身份与他不配。
于是,她以为只要她不在皇宫,只要她改名换姓,她便能配得上他了。
殊不知,哪怕她改名换姓,不以南原国公主身份自持,可骨子里还是流着南原国的血液。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的初识,都是从南原国皇宫开始的。
而这,也成为她侍寝时,他夜里做噩梦的源头。
且她心中的少年郎长大了。
应了那句话,人是会变的,小时候喜欢的人,长大了未必会喜欢。
他甚至都不让她喊他“湛哥哥”了。
她没有了娘,没有了父皇,没有了皇祖母,没有了家,只有他这么一个亲近的人。
如今,连“湛哥哥”都不是她的了,她真的真的真的什么都没了,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可不管是孩童时的少年,还是如今的北临帝,都是她心中君临天下的少年郎。
与其在这与一群女人争,倒不如在他彻底厌恶之前离开,给彼此留有一点念想,在他心中留下一个不会灭却的位置。
做他心底里的唯一。
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当天夜里,珍贵妃用一杯毒酒自缢了。
后宫再没那个无畏、自信、反叛不羁、张扬、笑得明媚的珍贵妃了。
北临帝得知后,好几日没上朝。
据说,他就呆在龙轩殿的密室里,好几日没出来了。
李忠实在没法子,就请了倾颜到龙轩殿。
这一日,临盆的倾颜挺着个大肚子到了龙轩殿。
李忠带着她到了密室门口。
密室就在龙轩殿的书房内。
李忠将密室开关打开后,倾颜刚走都门口,就有个瓷杯砸在她的脚下。
“哐当!”瓷器碎了一地。
接着,密室传来帝王雷霆般的声音,“滚!都给朕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