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朱老四,曾柔是好奇。
赵地人都看得出他某些场合比大夏朝钦差谢大人还强硬,谢大人有时也不得不‘迁就’他,这远远不是一个侍卫能做到。
赵王怀疑过朱老四身份,可实是想不出他到底是谁,有可能朱老四是上将军诸葛云手底下大将。
曾柔很将目光从充满调侃意味朱老四身上移开,不管朱老四什么身份,曾柔眼下都不顾上他,没有迷惑他心思。
赵王和李雨欣是痛苦,他们相爱却有诸多阻碍,李雨欣为了赵王受委屈,而赵王肩头责任又不能让他肆意妄为,遂他们即便目光纠缠一起,彼此也仿佛离得很远……
“李氏,你送王爷去房。”
曾柔完全不介意他们之间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让李雨欣把自己心爱男人推到别人房去!
赵王脸色为阴沉,曾柔却仿佛看不出他痛苦,笑盈盈说道:“妾身担心王爷饮酒过量,您常说李氏是细心,妥当,她伺候王爷,妾身也放心。几位侧妃亲眷都是赵地贵胄,妾身实是离不开啊。”
赵王嘴唇抿得很紧,李雨欣垂着脑袋,口中溢满了苦涩,她像是被撕裂一般,灵魂和躯壳分离开……“王爷,请。”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喜堂。
曾柔侧妃们亲眷面前,无奈说道:“王爷是疼惜她,可惜啊,谁让她是大夏朝民女呢,没个显赫家世,便是我想抬举她,还能让她同侧妃并列?不过,王爷……”
她不用说得太明白,赵地贵胄哪个不清楚赵王为李雨欣做过什么?
冲冠一怒不顾危险大闹京城,为了给李雨欣治病,赵王同拓跋太夫人起了冲突……不是赵王妃拿着规矩挡着,李雨欣怕是早就专宠赵王府了。
拓跋家,商家,殷家,纳兰家将美宝贵女儿送进赵王府,可不是来给李雨欣做陪衬。
“王爷是个情深意重人,宠着谁,爱着谁,恨不得心里眼里都是她。”曾柔略带酸涩叹息,“洞房花烛只有一次,我不希望王爷想左了,委屈了进门侧妃……”
曾柔似感慨般苦笑:“是我想多了,侧妃一个个容貌秀美,姿容卓绝,王爷必会爱得跟什么似,哪舍得冷落了去?“
送亲亲眷眼珠一转,暗自吩咐陪嫁妇人给各家姑奶奶送信,怎么都要留住赵王!
曾柔慢慢品茶,悠然极了,仿佛看不到亲眷们暗潮涌动,赵王想要元帕上弄虚作假话,这出戏岂不是不好看了?
不知李雨欣先将赵王送进哪位侧妃房中?不管赵王先到何处,李雨欣都会引得另外三位记恨……曾柔隐约有一分遗憾,没见到李雨欣同赵王‘生死别离’。
李雨欣到底会怎么做?发怒?发疯?还是委屈成全赵王一夜御四女?曾柔真得想看看,可惜喜堂脱离不开呢。
……
月色下,李雨欣脸庞白得几乎透明,赵王心如刀割般疼痛,拽住了眼圈含泪水李雨欣,痛苦说道:“欣儿,我跟你走……管他什么侧妃……什么赵地贵女……我不乎!”
赵王拽着李雨欣胳膊欲要离开红彤彤四座相隔不远院落,院落里越是喜庆,赵王和李雨欣越是悲凉痛苦。
赵王搂着李雨欣,“欣儿,别哭,你哭得我心头碎了。”
“大叔……”
李雨欣再也忍不住,赵王宽阔怀里低泣着,她仿佛要将所有委屈都哭出来,沙哑说道:“不……大叔我眼里是文武双全盖世英雄,肩头担着赵地复兴重担……我怎能让你……让你沉迷于儿女情常?”
“我欣儿!”
赵王神色越发痛苦,心底越是对李雨欣愧疚,他心头压力越大,如果李雨欣耍脾气,他还能好受点,李雨欣理解他,为他甘愿受委屈……他感动心疼之余,又有一缕别样心痛缠心间。
李雨欣太美好,承受太多,要他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