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仁见对方穿着衙役的衣服,并不紧张。只是让田嘉将船停在了岸边。
快船上一个三十二三的中年人向俩人道:“要出河吗?每条船请交五两银子的过河税!”
“你们是干嘛的?”俞仁见此人一开口便要银子,还真当他们是土匪了!
“干嘛的?没看见我们身上的衣服吗?我们当然是公差,收税的。专收漕运税!”那男人道。
“哎!钱四。别以为穿上公衣我就不认识你了。你不就是住在我们旁边胡同里的钱四吗?怎么着,想讹我们啊!当我第一天出来混是吧!收漕运税,那是向往来江上的货船收的。我们的船上又没有载货。有什么漕运税可交?”田嘉嚷道。
那钱四斜眼看了田嘉一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田家老二啊!不过,我现在在办公差,请不要跟我套交情。你说的那个货船税自然是要交的,可你们这条没货的船,也一样要交税。”钱四毋庸置疑的道。
“凭什么?”田嘉叫起来。
“凭什么?就凭你们进了这条河。你可知道,凡进这条河的船只,无论大小,都要一律征收五两银子的赏花税。这是我们刘大总管最近出的新规定。”
田嘉有些气愤。“赏花税那是专门向游船收的。我们这样的小船又不赏花,干嘛要交这个税?”
“这我可就管不着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坐这么条小船,以便逃税不交呢!”钱四瞪眼望着天。
“你……”田嘉气的够呛,他真想把这个家伙推下水去。
“这位大哥,您多担待。您看我们这样的一条破船,哪可能是去赏什么花呀!我们是去给前面的游船送东西的。再说,我们也实在没有这么多钱。”俞仁见两人说呛了,便要示敌以弱。反正只要混过关去便可以了。让他白白交五两银子,他可舍不得。
钱四嘿嘿一声冷笑,“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最近接了一个大单,收了一千两的订金。这点点的银子,对你们还不是小菜嘛!干嘛哭穷啊!”
“噢!原来你是看我们接了单生意眼红了是吧!我们能接到生意,那是我们的本事。凭什么要交银子给你?”田嘉终于还是忍不住叫道。
“你说的对,你们能接到生意,那是你们的本事。我们自然无权管。不过,这过关的税银,我们却是有权收的。这个你们可不能不交。另外,我在这儿预先给你们打个招呼。
明天我们去收你们的造船税,一共三百两银子。你们让孙梦虎把银子给我先备好了,莫怨我没事先通知你们!”
田嘉差点从船上跳起来。“三百两!这简直就是敲诈嘛!你表弟跟我们在一个地方造船,为什么他一年才交三两银子的造船税?”
“他那是小本生意,不能跟你们比。你们做的那可是大买卖。你们买卖做的大,上交给朝廷的银子自然就该多。朝廷也不容易啊!这不,最近在辽东又跟女真人打了一场大战,死了多少人啊!十几万人调到辽东,又得花多少银子!
你们这些商贾享受着太平ri子,自然就该多出些银子。”
“那也太过份了吧!我们卖两条船,虽然收了一千两银子,难道不用成本的吗?不说兄弟们的工钱,就光这用料的银子就得多少?这样子交税法,你不如干脆让我们别干得了!”田嘉气道。
“你干不干与我有什么相干,我难道还怕你不干不成!费话别那么多,先交五两银子来再说。否则,你们就别想回去吃饭。”钱四说着便想跳上他们的小船。
田嘉哪能让他跳上船,于是用力一晃小船。钱四虽然跳上了船,却没有站稳。
一旁的俞仁乘机假装一伸懒腰,拳头便向钱四伸过去。钱四向后一让,这身子便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掉到了河里。
“小子……你有种。……竟敢殴打税官!……你们等着……!”快船上的,钱四的另外三名同伙,见此,纷纷来救钱四。
俞仁见机不可失,赶紧向田嘉低声说了一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