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泰一直忙到了半夜,方才回到屋里,淑慧睡得很熟,并没有醒,不过眉头皱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好的梦,他叹了口气,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方才换了衣服在她身边睡下。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察觉淑慧似乎有些隐藏的怒气,但是为什么呢?他也不明白,不过他还是希望她能开心,不管如何。
椿泰很快熟睡,淑慧却睁开了眼睛,一直到天明。
也许对古代有很多不满,但是又有几个人能有自己这样的运气,能被人温柔以待?
淑慧一向是个坦率的人。第二天一早椿泰醒来,就看见妻子靠在床上,托着腮看着自己,脸上有些疲惫,眼神却很温柔,跟昨天简直大相径庭。
“怎么了?”他看着她,不解,但是春睡未醒的姿容,便是男子,也平添几分诱惑。
“我要向你道歉,昨天对你太残酷了。”淑慧笑,“你这样的人,我怎么舍得不温柔以待呢。”
“对不起——你!”
淑慧的话没说完,就被椿泰伸手拉到怀里,缠绵亲吻。
“不用说对不起。”
半响,椿泰松开淑慧,在她耳边低低的笑道。
“如果我让你生气,伤心,那肯定是我的错。”
淑慧心中感动,自然不用说,却也有些隐忧。
“这样的蜜语甜言,我真的有点怕,丢失我自己。”
这话在嘴边徘徊了一回,到底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此时良辰美景,何必想太多。
椿泰没有察觉她细微的担心,反而低声叹息,“真希望守孝期早点过去啊。”
其实守孝三年,能严格坚守三年的也少,不过一方面椿泰位高权重,不比寻常老百姓,另一方面,因为出了巴尔图的事情,康亲王府也是在风口浪尖上,椿泰要是真闹出什么事情,怕是千夫所指了。
府内也有避孕的汤药,但是椿泰顾忌淑慧的身体,觉得喝药,终究是不好,也不用。淑慧也担心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什么损害,自然也没打算服用。
因此两人虽然情到浓时,到底没有擦枪走火,挨挨擦擦了一回,各自起来。淑慧也收回来让椿泰帮忙的账目。
“你还有正事要忙,这些事还是我来处理吧,何况还有管家呢。”
这一日倒是没多少大事,上午四哥巴尔图府里送了回礼来,淑慧叫了人进来,问了问鄂卓氏的近况,听说胎像安稳,鄂卓氏情绪也不错,倒也放下心来。
下午无事,淑慧便睡了一下午,等到睡醒,椿泰出门回来了,还带了几包点心还有一家据说很有名的荷叶糯米鸡。
淑慧有很久没吃过荷叶糯米鸡了,看着倒是欢喜,尝尝味儿也非常好,便问椿泰在哪里买的。
椿泰递了一块帕子给她擦了擦手,方笑道,“今儿说起来巧了,本来和四阿哥一道逛逛的,碰上了安良。安良你是知道的,最精通吃喝玩乐的,便带着我们吃了一圈儿,这不我就带了些给你尝鲜了,连四阿哥都没忍住带了些回宫。”
淑慧回忆起四阿哥那张一贯有些冷淡的脸,不由失笑,“还真没想到四阿哥也会喜欢呢。”
“说是拿给德妃和十四阿哥尝鲜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
此时宫里,德妃尝都没尝四阿哥带来的东西,直接仍在地上发怒道。
“你弟弟是阿哥,何等金贵,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给你弟弟吃!你是想要毒死他吧!”
“儿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
四阿哥没回话,沉默着收拾了被德妃扔在地上的油纸包,跪下道。
“是儿子的疏忽,母妃息怒,儿子这就告退。”
四阿哥虽然示弱,德妃犹自愤愤,骂了四阿哥一通不谨慎,“日后这些东西,你不要拿到我面前来。”
“是。”
出了德妃的宫门,四阿哥眼眶一酸,不知道为何差点落了泪下来。
正在心酸难忍,他突然听到背后一个有些弱弱的声音响起,“四哥,你身上什么东西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