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咱们还得谢四弟帮爷找出来个大蛀虫来,回头见了四弟,爷别再摆脸色了。”
太子妃知道以太子的性格,低头弯腰,笑脸迎人,收买人心是做不到的,便也不费话让太子怎么拉拢四阿哥了。
太子有点不耐烦的应了,便起身道,“既如此,也没什么事了,我去后头李氏那边歇着了,我的晚饭也摆在李氏那里。”
太子妃怔了怔,抿了抿唇,到底没说什么,看着太子出了书房,自己也慢慢的出了书房。
太子寝宫内小书房门外有太子妃的嬷嬷守着呢,见太子妃一个人出来,轻声道,“太子爷怎么一个人先走了?您也没留他一道用个饭?”
太子妃垂下睫毛,看着自己杏黄色的旗装下摆,淡淡的道,“他说要去李氏那里,我还能让他不去吗?走吧,外面也不是说的地方。”
回了屋里,嬷嬷还是忍不住劝太子妃道,“娘娘也要多为小格格着想啊,若早生下小阿哥,岂不是又要便宜那些个贱人的儿子?”
太子妃去岁八月生了个女儿,接着十月里太子就闹出了那件事来,太子妃对太子心中的失望简直无法言喻,还得费力给太子擦屁股。
而且当时劳心劳力的后遗症其实也挺明显的,太子妃的身材恢复的并不算很好,略显丰腴,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只是清秀而已,人一胖,又当了娘,连原本清秀都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是温文端庄罢了。
“抱大格格过来吧。”太子妃没有回应嬷嬷的话,反而命人把女儿抱过来,看着尚不知世事的女儿可爱的小脸,她的眼泪滑落下来。
亲吻着女儿的小脸,太子妃喃喃低语,“不是为了你,为了辛苦在外奔波的阿玛兄长族人,我何至于如此辛苦啊。”
眼泪滑落到婴儿的小脸上,又滚落下来,在她杏黄衣上慢慢的晕开一朵花。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啊。”
便是身为太子妃又如何,她的荣辱苦乐,家族兴亡盛衰,竟只能全靠着太子。
太子妃的感慨无人知道,不过宫外的四阿哥的苦乐倒是有分享的对象。
四阿哥前日回京,椿泰便早已经猜测四阿哥多半要来府里一趟,不过他也没想到四阿哥这第二天就会来康亲王府。
椿泰本来正在画画儿,画的前段时间淑慧凭栏看柳的模样。画虽然还没完成,但是椿泰觉得画的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好。正准备作为礼物过几日送给淑慧的,听说四阿哥来了,他忙拿东西遮盖了画,方起身去前面小花厅迎接四阿哥。
虽然在京城里策马狂奔了半天,四阿哥脸上犹有怒气,连素日里冷淡的脸色都变了,椿泰一见他这样子,就知道又有什么事发生了,忙拉了四阿哥坐下,又亲自倒一杯茶给他。
“到底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样?”
四阿哥早就憋得不行了,他原是个无人倾诉的,康熙那是皇帝,亲娘素日不和,没事还要挑刺儿,兄弟就不说了,越多越不济事。夫妻?四福晋多半又要埋怨自己多管闲事,天下跟自己没关系,何必操那个闲心,还得罪太子?
只有椿泰,两人本就是堂兄弟,年纪相仿,兴趣也相似,一个急脾气待人严苛,另一个遇下以宽,脾气还挺互补,比亲兄弟亲多了,倒还能说说心里话。
听见椿泰询问,四阿哥也不隐瞒,正欲跟他倾诉,门口一个小太监却敲门通报道。
“王爷,表姑娘又送汤来了!”
四阿哥正欲询问这表姑娘是哪个,就见椿泰脸色一下子变得差极了。
“还没玩没了?让她带着她的破汤给我滚!这也是她能来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