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先生见了八阿哥的时候,略诧异了一下。
“怎么了,爷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先生这样看我?”
何淖笑道,“自是没有,只是八爷如今看着比之前沉静了不少,从前儿面上沉静的,心里也有些急躁,今儿一看,到仿佛换了骨一样,从外面到内心都沉静下来了。”
八阿哥自嘲一笑,“不过是能更正视自己罢了。”
他这两年虽然挫折不少,却也风光了不少,朝臣中名声小,也有好几家表现出来对自己的支持,和前几年的小可怜皇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虽然面上谦和有礼,到底也还是膨胀了,膨胀于自己的聪明才智,膨胀于自己如今的声势,膨胀于看着好像不是那么遥远的野心。
何淖摸着小胡子,欣慰的笑了,“殿下如今悟了,大事指日可待啊。”
八阿哥却没那么乐观了,“还要太子发昏才行。”
何先生倒是很坚信太子一定会做错事。
“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只要他动,那就是错了,太子这条道儿走错的深了,想回头难,何况,太子如今和那索额图打的火热,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回头了。”
“这倒也是。”八阿哥也重新鼓起信心来,“何况,咱们也不能让太子闲着不是?”
八阿哥在宫里朝里也还是有些人脉的,想要传些话到太子耳朵也不是难事。
这日下午,太子就得了这个让他焦躁的消息,虽然人手他都已经派出去了,可是据传来的消息,并没寻着合适的机会动手。
太子气的又摔了一套茶具,“这些废柴,整日里就知道吃白饭,交代他们这点差事都办不好。”
索额图到底比他老练许多,劝慰太子道,“殿下不用想太多了,这机会不好寻,自然是肯定的,真不行,还有路上呢,不过是为了让此事看起来像是意外,方才让这些人寻机在河堤上动手的。”
被索额图这么一劝说,太子也沉静了下来,点头道,“叔祖父说的也是,也是孤焦躁了,不过眼看着都过了重阳了,他们修堤坝,年前总会回来的,时间也不多了。”
索额图却摇头道,“机会还在后头,皇上这次不是要去塞外了么,到时候,咱们机会还是很多的。”
“这倒是。”
康熙一出京,便是太子监国,到时候太子能挪腾做手脚的空间还是很充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