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鹏翮点头,“这次的堤坝溃塌多半是要归到施工上了,可是当时却有人闻到了□□火药的味儿,大殿下也监督过水利修建的,想来明白臣的意思。”
大阿哥一听,脸色也悚然而惊,“你是说真的?”
“这样的话,臣若没有九成九的把握,怎么会说,然而如今堤坝一溃塌,证据都被黄河水给冲走了,想要寻着证据就难了。”张鹏翮脸上也是气愤难平,“然而这□□火药冲着谁来的?许是想要对付四阿哥和康亲王,怕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见了天日,还是除掉竞争对手?”
大阿哥的冷汗都出来了,“是太子?他也太丧心病狂了!”
张鹏翮却摇头道,“不好那么下定论,八阿哥在河务上伸手也不浅,总之,大殿下心里有个数吧,真当了冤死鬼,可没地方叫屈。”
大阿哥气的双目涨红,直锤桌子,“这些人!这些人!”
张鹏翮却拦住了他发作,“殿下,勿打草惊蛇。”
大阿哥本来是个暴烈脾气,这也是张鹏翮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的原因。
然而此时大阿哥却听得下去劝了,“是的,我不能在这时候闹起来,真要闹,也不是现在。”
张鹏翮见此,心里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我这次多半是在劫难逃了,大阿哥日后好自为之吧,这潭水实在是太深了。”
说完了,张鹏翮就告辞了,他的事情极多,四阿哥和康亲王椿泰都要找寻,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溃塌的堤坝也需要重新修建,还有受惊的百姓和确定已经遇难的百姓要安抚,事情一团乱。
留下大阿哥一个人,沉思了许久。
他怀疑了一回八阿哥,因为那派来的侍卫是姓郭络罗氏的,然而他最终还是把嫌疑订到了太子身上。
原因很简单,八阿哥是惠妃养大的,对惠妃多少还是很有些感情的,他了解自己这个弟弟,虽然狠,但是还没狠到会想着把他们一网打尽的地步。
看在惠妃的份上,八阿哥就是有心思对付自己,然后借着自己这边的势力,对自己取而代之,应该也不会置自己于死地。
何况八阿哥性格阴柔,他不喜欢那么直接了当的手段,他喜欢的是迂回的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好别人还能夸自己一身好。
这么粗暴的手段,八阿哥只怕会嫌弃。
三阿哥那是个软蛋,更不用说了,绝对没有本事弄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这样的势力。
四阿哥,那是个愣子不说,自己都落入水中生死不明,而且八成死定了。
其余的兄弟,也并没有人有这样的动机和势力做这样的事情。
只有太子!
呵,太子!
大阿哥真是万万都没想到,太子会来这么一手,太狠了啊!
四阿哥,自己,康亲王,张鹏翮,还有那么多无辜百姓,是一网打尽啊!
大阿哥心中恨意和怒火几乎焚天!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京城,又是一场乱斗!
而此时,黄河下游的一处河滩上,一个人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