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馥仪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声色俱厉的说道:“皇上天子,想出宫便出宫,横竖我父亲殁了,除了太后,也没谁敢说一句不是,但琰儿才刚五岁,又天生蠢笨,没什么心眼,外头人心险恶,万一出点什么事儿,叫臣妾可怎么活?皇上不如直接赐死臣妾好了,臣妾闭了眼,您就是天天带他出宫,臣妾也听不见,看不见,更不用为此提心吊胆了。”
“朕知道错了,不该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带琰儿出宫游玩,惹得爱妃担忧,朕保证这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往后再也不敢了。你消消气,千万可别气坏了身子,啊?”司马睿知道瞒不过去,故而特意买了聚福楼的酱肘子回来哄她,谁知她竟气成这样,唬的他连忙赔礼道歉,又将手伸到她胸-前帮她顺气。
司马琰还意犹未尽呢,若是从此不能再出宫,那岂不是人生之一大憾事?闻言急急的替司马睿解释道:“母妃过虑了,外头虽车水马龙人潮如织,但都井然有序,父皇扮作御前侍卫,别个见了都让着,根本没有不长眼的敢打儿子的主意。”
俞馥仪瞪了司马琰一眼,嗤道:“平民百姓自然无妨,但京城乃天下脚下,多少达官贵人聚集在此,若有不轨之人认出你们的身份,你们岂能不危险?你父皇还好,有武功傍身,撑到援兵到来不是难事,但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豆丁,别个动动指头就能弄死你。便是认不出来,京中还有不少专门拍漂亮富家小孩子花子的,这些人可比刺客难防多了,又随身带着迷药,绑走你可不是什么难事儿,到时把你扔到狭窄的地窖里,在那里吃在那里拉,别说沐浴了,就连衣裳都没的换,身上长满跳蚤,头上爬满虱子……”
司马琰被吓的缩了缩脖子,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忙不迭的说道:“儿子知错了,往后就是父皇拿刀架在儿子脖子上,儿子也不会再跟他出宫了。”
俞馥仪暗自高兴,但又怕他留下心理阴影,忙补充道:“宫外的确繁华,比宫里有趣多了,倒也并非不能去,只是要等你长大成人,且把工夫练好了才行。”
司马琰点头道:“儿子听母妃的,定会用心练功。”
俞馥仪赞许的点点头,问道:“在外头用膳了没有?”
司马琰回道:“已经用过了。”
俞馥仪摆摆手,说道:“在外头跑了一天,累了吧?早些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上书房呢。”
打发了司马琰,俞馥仪对听风道:“我饿了,摆膳吧。”
“等等。”司马睿闻言,叫住听风,指了指炕桌上的食盒,说道:“这个拿去叫人热一热。”
晚膳摆上来,俞馥仪入了座,见司马睿也跟了过来,皱眉道:“皇上不是在外头用过膳了么?”
“朕不吃。”司马睿在她身旁坐下,一手托腮,笑嘻嘻道:“朕看你吃。”
酱肘子热过装盘后呈了上来,司马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到俞馥仪跟前的碟子里,一脸期待的说道:“爱妃尝尝。”
俞馥仪斜了他一眼,用筷子夹起来尝了一口,顿时眯了眯眼,不愧是聚福楼的招牌菜,味道实在是好极了,她点了点头:“不错。”
“朕下次再去给你抢。”话音刚落,见俞馥仪一记冷眼瞪过来,忙道:“朕自个去,不带琰儿。”
谁知她闻言并未移开眼神,依旧愤怒的瞪着自己,意识到她这是在担忧自个的安危,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凑过去在她脸上“吧唧”啃了一口,笑道:“朕自个不去,打发侍卫去抢,这总成了吧?”
司马琰长大成人前,他这个父皇不能出事儿,否则自己才不管他作不作死呢。俞馥仪哼了一声,低下头来,继续享用美味的酱肘子。
作者有话要说:单身狗的七夕情人节不快乐,今天只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