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鸿渐回过神,急忙上前拉住廖文杰衣袖。
“放火!烧画!”
廖文杰言简意赅道:“看她死后有无作恶,要么超度她,要么让她魂飞魄散。”
“可是……”
崔鸿渐抓耳挠腮,心头烦闷,一时不知怎么阐述,伸手去夺画卷,惨遭廖文杰一巴掌拍开。
“作甚?”
“杰哥,那是我的画。”崔鸿渐小声bb。
“哼,鬼迷心窍!”
廖文杰说完,甩袖朝院子里走去,三步路之后,又一次被崔鸿渐拦住去路。
“杰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位小……女鬼不是什么恶人,我之前遇到她两次,若是她想害我,我早就没命了。”
“她不想害你,她想睡你。”
“嘶嘶嘶!!”
崔鸿渐一听,又一次抬手去夺画卷,力气比刚刚翻了一倍,可结果还是一样,惨遭廖文杰一巴掌拍开。
“杰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那女鬼从未有过害我的心思。”
意识到武力行不通,崔鸿渐决定讲道理:“你把画给我,我要问个清楚,不然心里有疙瘩,而且……而且你说她想害我,也只是你一面之词,没有证据。”
“几个意思,等她真把你睡了,我再出现制裁她?”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崔鸿渐脸一红,不好意思挠挠头:“实不相瞒,初见她第一面,我就动了真情,所以想要问清,她究竟是想害我,还是也喜欢上了我。”
“he~~~tui!”
廖文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抬手用力戳在崔鸿渐胸口,一连戳了好几下:“少在我面前装风流才子,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
噌的一下,不知是疼的,还是臊的,崔鸿渐整张脸红成了猴屁股,睁大眼睛道:“杰哥,我实事求是而已,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少来这套,你这幅嘴脸我见多了,嘴上喊着一见钟情,实则就是见色起意!”廖文杰摇头不屑,这张嘴脸,他天天照镜子都能看到。
崔鸿渐太嫩,想骗他,门都没有。
“……”
崔鸿渐被训的说不出话,强行辩解几句,净是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的废话。
廖文杰懒得搭理他,转身朝自己屋里走去:“别嘀咕了,看在那碗豆花的份上,我让你死心死个明白,免得以后喋喋不休,说我坏了你的好事。”
“怎么会,杰哥公平公正。我对你佩服还来不及呢!”
“马屁一般,你果然是个酸臭书生。”
……
屋内,崔鸿渐看着房梁上吊着的人形蚕蛹,张大嘴巴,不知说什么是好。
“别看了,这人比你还不如,见到鬼就哇哇乱喊,我把她吊起来,好让她冷静冷静。”廖文杰看着崔鸿渐说道:“你要是也不听好人言,强词夺理再说一些两情相悦的废话,我就把你吊上三天三夜。”
崔鸿渐点点头,鲜明例子在前,不敢顶嘴。
廖文杰取下佛珠手链,凌空铺开画卷,抬手一抖,将附身画中的莫愁抖落在地。
红线宣泄而出,缠上莫愁脖颈,将她死死压在墙壁上。
“啧啧,怪不得鸿渐老弟蠢蠢欲动,果真是个美人。”
看清女鬼长相,廖文杰淡定点头,问道:“不知死活闯入无门居,可见你是个外地死鬼,说说看,姓甚名谁,之前和多少书生睡过?”
崔鸿渐一脸幽怨看着廖文杰,终究是他心上人,这等污言秽语,让他如何听得下去?
也就是打不过,不然……
“道长……”
莫愁脸色苍白,瞄到屋顶挂着的红色蚕蛹,以为那也是个女鬼,当即一五一十说道:“小女子名叫莫愁,多日前远嫁他乡,路过云琅镇黑风崖,被鬼王手下小鬼抢亲,我走投无路跳崖自尽……”
半空中,红线吊着的人蛹拱来拱去,挣扎十分激烈。
“本以为人死之后一了百了,谁知成了孤魂野鬼也不安生,那些小鬼不依不饶,我每日躲避追杀,疲于奔命,还请道长明鉴,我没有害过人。”
“我没问你害过谁,就问你睡过谁?”
廖文杰眉头一挑,女鬼身上沾染邪气,不是因为害过人,而是受环境影响,也的确是个新生的阴魂。
所以,害人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他没有直接下死手的原因。
里昂曾说过,阴间有阴间的规矩,抓到鬼,能送下去就尽量送下去,斩杀太过只会引来地府鬼差。
莫愁闻言,脸色通红,低着头小声道:“道长,我没有害过谁,更没有……睡……”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一点!”
“咳咳咳!”
崔鸿渐大声咳嗽,心头暗骂,臭不要脸的道士,连女鬼都要调戏,老天爷怎么没一道雷把你劈死。
轰隆隆!!
无门居上空,一道惊雷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