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深宫之中,女帝将一封密函重重地拍在紫檀木雕刻而成的御桌上,一双柳叶眉深深地皱起,“这些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总管太监福禄一摆拂尘,哑着一张公鸭嗓子道:“陛下息怒,如今丞相勾结叛徒证据确凿,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丞相才是。”
女帝闻言狠狠瞪了一眼福禄,后者双目低垂,不卑不亢的表情让女帝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福禄……”女帝负手而立,明灭的烛光打在她孤寂的身影上,福禄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位行事雷厉风行,手段阴狠毒辣的女帝还是当年那个缠着他要吃冰糖葫芦的小公主。
“丞相你也是看着长大的,难道现在就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良久,女帝沉声道。
“陛下明鉴,福禄只是一介奴仆,如何能与权倾天下的丞相大人谈什么情分。”福禄淡淡地道,说出的话却像针一样戳着高雪雁的心,“奴才如今已是半截身子埋在黄土里的人了,奴才现在的所思所想,也不过是为了陛下着想罢了,希望陛下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葬送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江山!”
“住口!”女帝怒不可遏,一拂袖将桌上的笔筒,砚台一并打下,引来门口太监不安的询问,“陛下……”
“滚!!!”
外头立刻没了声响。
发泄完了的女帝看着跪在身前的总管太监,硬声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三年前你侄女惨死这件事确实是丞相的不对,你侄女嫁与丞相为妾,却被虐待致死,朕知道你心里头怨,可是丞相毕竟有功于大辛,朕如何能仅凭几张密函就将丞相下狱?”
福禄不说话,女帝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