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好不容易请到的人就这么走了,秦荇芷虽然有些暗恼,却不好发作,又看那陈尚英似乎早就认得苏瑾,眼珠一转,复又打起笑脸来,追问苏瑾如何认得他,认不认得赵君正与陆仲含。连姚玉莲也兴致极高的追问。苏瑾便拿几人送林延寿回家,无意中在巷子里碰上,将话头挡了回去。
众人犹不信,“若没特别的事儿,陈兄怎么会那般惊讶,你快实话实说。”
秦荇芷则追问,“林延寿就是你家东邻的那个秀才吧?他们几人要好么?”
正说着,另一个四处闲逛的女同学回来,说今日清源书院的学子在山脚下骑射场考试,叫众人到山脚下去看热闹。
秦小姐一众人忙舍了苏瑾,追问她何时开始,都有哪些人去考等等。那女同学摇头,“我哪里知道得这般清楚,咱们去看看不就得了?上山也有好半天儿了,也没甚么好玩的。还是下山去吧!”
众人一齐叫好,连忙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姚玉莲问苏瑾去不去,苏瑾摇头,“我不去,我得下山看看奶娘几个卖鞋子卖得如何了。姚姐姐若想去,可跟她们一起。”
姚玉莲摇头,“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咱们再四处逛逛,看看景致,待会儿便下去。”
待众人走远,掌珠才好奇的问道,“苏姐姐,书院中不都是学子吗?怎么还要考校骑射?”
苏瑾笑了笑,“这就是书院与官学的不同之处,书院虽也主授八股课程,其它的诸如骑射、算术之类的课程也做为辅助。所以年轻的学子们都想进书院,只有那些上了年纪,一心只想考取功名的老秀才,才喜在官学中就读……”
突的,苏瑾心中一动,她怎么没想到这清源书院也是她那鞋子的潜在顾客群呢?听人说这书院中的学子也有二三百人,在家归宁府的学子却只在少数,大部分皆是外乡人。生童秀才们虽然没有多少钱财,但是清源书院因有几个大商户资助,不但学费较低,而且每年会给成绩优异的学子发放膏火银子。早先听汪颜善到苏家走动时说起过,单清源书院中的膏火童生便有一百多人。
余下的人虽然没有膏火银子,但是八十文的鞋子还是买得起的吧?再者,清源山常年游客不断,若能在此处开个摊位,山上的学子与山下的游人,每日的生意定然不会少。
想到此处,她突然有些激动,拉掌珠与姚玉莲,“走,我们快下山去。我想到一件事儿,要现在就做!”
姚玉莲指着头顶的大太阳道,“你再急也要等一会儿。现在正晌午头,我也饿了,咱们去寺里用些斋饭,再拜拜诸神。”
掌珠也晃着她的手臂道,“苏姐姐我们去寺里逛逛再走罢。”
苏瑾笑了笑,点头,“好,听你的!”
便在姚玉莲的带领下向寺内走去。永福寺山门内依次有钟鼓二楼、前殿、牌坊、碑楼。碑楼后便是主殿,依次在各个殿宇拜过,一人施舍一两钱银子的香火钱,随着知客僧去斋院用饭。
苏瑾心中盘算着如何做鞋子营生的事儿,事事不怎么上心,全听姚玉莲指挥。三人用过斋饭,又心不在焉的跟着她出了斋院,转到一处涓涓流水处。